亚扎卡纳硕大如铜鼓的眼珠猛张开,而云扬却笑了。
没想到是还不止一个老熟人,那个中校是当初跟着佛朗哥搜救过自己的,而这个亚扎卡纳就是当初自己打跑的那一只。
“你小子原来跑这来了?”
他戏谑的声音,让所有军士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谁,怎么在亚扎卡纳手里都毫不惊慌失措。
“嗤嗤!”
亚扎卡纳如同看到了这世界上最吓人的景象一样,连连倒退,硬生生撞到一棵参天巨树,惊得鸟兽飞起,林莽涌动。
“你不是会说话吗?怎么又开始鬼叫了。”
云扬如同巍峨的山峰一样,脚下生根,牢牢站在亚扎卡纳的掌心中,无论它如何折腾都不起作用。
士兵们迷惑地看着忽然性情大变,从原先恐怖怪物变成一只惊恐绵羊的亚扎卡纳,十分不解。
唯有中校,恶寒地抹掉头上亚扎卡纳的口水,起身看向站在它手中的云扬。
“你特么是不是早就来了,非要看我吃瘪,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是,故意的。”
云扬回头,咧嘴大笑。
士兵们更加迷茫了,这个男人是谁,看起来和中校认识啊。
不管亚扎卡纳害怕地趴在地上,云扬跳下来,看向那个中校。
“我本来都准备等它给你来一口我再出面的,老马。”
马西埃眼角抽搐。
“我当初就该再把你绑到马背上,多给我跑个几千里。”
“那我当初就该把你真当成强盗,一起砍了。”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看到士兵们面面厮觑。
马西埃,就是当初佛朗哥逼迫云扬学骑马时,负责帮他绑到马背上和监督的副官。
也是他,当初负责接应拿到冰原狐族兽皮的那个军官。
现在想起来当初一入军队就被逼着学骑马,云扬感到大腿内侧生疼,不过由此也可见佛朗哥的用心,让他多一个保命本事。
以此观之,马西埃也肯定是老爹的心腹,不然不会把自己交给他训练。
望着那只在原地骨刺倒立却不敢动弹的亚扎卡纳,马西埃心有余悸。
“这东西怎么办?”
亚扎卡纳嘶嘶低吼,将身体俯下,全神贯注的盯着云扬,仿佛豺狼看到了猛虎。
云扬没有回应,只是身上的法衣随风飘动,衣摆上的黄昏流云隐隐绽放晖光。
“试验试验我老婆娘家给的嫁妆怎么样,我劝你带着那些小崽子后退一些。”
说完他周边环绕着淡薄的雾气,透露着浓郁的死气。
马西埃听到他的交代,连忙带着那些小兵,远离云扬。
“长官,他是谁?”
几个小兵没见过云扬,只是看到那个强者能让传说中的亚扎卡纳不敢动弹,心中生出崇敬。
“刚才说得,上尉云扬。”
身披法衣的云扬没有拔出血刃,哪怕这东西对恶魔杀伤力很大。
他确实很想试验一下,薄暮法袍拥有怎样的威力,眼下的亚扎卡纳就是最好的试验品。
如果能跟慎的魂刃匹敌......
“嗤喳喳!”
不等云扬过去,亚扎卡纳四肢着地,狂奔而来,张着大嘴露出獠牙,飞扑向云扬。
“来得好!”
他一声轻喝,肩甲上的弯月一闪,周身顿时绽放出炽烈的月光,亚扎卡纳的身形明显迟缓,飞在空中的动作极为缓慢,好像在水中游泳一般。
在一旁观摩的帝国军士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好像只存在于书中的场景,下巴险些掉到了地上。
“似乎是某件神器?”
马西埃是佛朗哥心腹,知道很多隐秘,看到云扬身上的衣服爆发如此威力,自语了一句,眼中露出钦佩。
瓦罗兰流传着神器的传说,每一件都有根底,都有大教派守护,如均衡教派以前就镇守着一把神器。
想拿到一件神器必须先过了教派那一关,而后还要得到玄之又玄的认可,如此方才可以获得神器。
云扬身上法袍猎猎,闪耀着多种光芒,影响着附近的场域。
亚扎卡纳在空中如同滑翔一般,慢悠悠的,它面露惊疑,躯体扭动却无法改变现状
看着它奇特的变化,云扬点点头。
被月光照耀到的东西时间流速会变慢,不过距离很短,基本上就身前的距离。
月华逐渐黯淡,亚扎卡纳一下重重掉在了地上,等它费力爬起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了。
“拿你试试法袍的强度。”
法袍摇曳,死雾席卷向亚扎卡纳,将它整个包裹起来。
“嗤!”
亚扎卡纳惨叫一声,在马西埃等人看不到的雾中,它身上本就稀薄的血肉沾染死雾如被腐蚀一样,一点点消散,露出骨架。
但又因为恶魔体质,它不断再生出血肉,而后被死雾再次腐蚀,周而复始,被云扬如此折磨。
周围所有人看着刚才如凶兽一样的亚扎卡纳此刻却疼得像摔断了腿的幼童一样满地打滚,他们的内心感到无比震动。
他们将目光投向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披着薄暮法袍的云扬。
“还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