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血刃如此珍惜少见，云扬也不由惊住了，几百年只出现过两把，一把持有者是自己的姑姑。

“喂，这东西使用起来没负作用吧？你要是敢坑害我姑姑，我就敢向米特拉琛冥界的那位告密你老祖宗搞叛变。”

他不安地侧头问着好像睡着一样的碧翠斯，询问着它。

而德里克疑惑地看着朝空气说话的云扬，很不解。

“这把血刃你哪来的？”

“公园散步捡来的。”

云扬回答着这个无聊的问题，血刃还能哪来的，不就是小碧给的吗？

“你肩膀上......”

阿狸的声音有些波动，玉容上的狐纹都绽开，似乎在害怕。

“哦对，你能看见他们，没事不用管它。”

“那，那好吧。”

德里克迷茫地听着这对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心中隐隐升起一个恐怖的猜测。

“它就在这？”

“什么它它它的，叫碧......”

云扬刚想说出碧翠斯的真名，但它忽然睁开眼睛，眺了一眼他。

这一眼，立刻就让云扬有口难言，说不出话来。

而看到这一幕，德里克心中更是坐定了猜测，再次平复气息，牙关似乎都有些打颤了。

“你，要小心。”

他深深地注视了一眼云扬，没有敢看云扬的肩膀。

他的发白鬓角被微风抚过，和他年轻的面孔极为不搭，隐隐提醒着云扬，碧翠斯的可怕。

“嗯，没事。”

云扬瞪了一眼把自己禁言的碧翠斯，那家伙居然又闭目养神了。

“凯南我已经移交上校那里了，她说问出来的东西，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记住凯南今天没有来过监狱，更没有见过你。”

德里克吐出浊气，转述了卡佩的话。

“我知道，对了，你以后去哪里？”

云扬忽然注意到，德里克穿得不再是军服，而是一身尊贵的金线黑袍，不由发问。

“回本土，我现在已经是帝国宪兵团少校了，上校已经把举荐信推送到本部了，不错吧。”

德里克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尽力在云扬面前表现的很自豪。

中尉一下升到少校，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哪怕是在诺克萨斯都很少见，这是一份莫大的荣光。

可云扬不这么觉得。

德里克付出的代价，是他的余生。

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没人在乎。

不论是国王，还是军方本部，甚至于卡佩，都不在乎。

之前听完姑姑的讲述，云扬已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红刃客，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是大杀器，用完就可以抛弃。

但云扬不想抛弃，他在意德里克。

不论出自什么目的，这是一个为自己拼命的人，而且哪怕是不消耗寿命，实力也极为强大。

“碧翠斯，可以把德里克的寿命还给他么？”

本来假寐的碧翠斯睁开了眼睛。

虽然相处时间极短，但它已经明白，云扬是变态，是人形恶魔，对他人的生命丝毫没有怜惜之心。

但这样一个人，如今的语气却十分缓和，甚至透露出一丝哀求。

“这......”

碧翠斯犹豫了。

“这个，可以让你把寿命还给他么？”

云扬掏出一枚金币，在黑夜中都能闪闪发亮。

上面印着一只滑稽的鲶鱼。

“你......”

碧翠斯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看着鲶鱼金币，又看向期待的云扬，还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