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晴雯给贾政打了洗脚水后,香菱就抱着枕头走了进来。
“怎么了?”贾政问道。
晴雯低着头,过了半响才说道:“我想在你屋里睡,睡其他屋里,我很害怕。”
“害怕?”晴雯一边给贾政洗脚,一边嘲笑道:“你这么呆,等你害怕的时候,天都亮了,还怕什么!”
经过短短的几个小时相处,晴雯也清楚了香菱的性格,自然放下了对香菱的戒心,但总忍不住升起一股优越感,就像学习好的看学习差的,赚到钱的看旁边乞丐一样。
“晴雯,”贾政抬起脚,让晴雯将水擦干净,才指着旁边一个床铺,说:“你睡那吧。”
那是晴雯的床,但晴雯的床并不小,睡两个小女孩还是很宽阔的。
香菱将枕头放在晴雯的床上,过了半响,才对贾政说道:“我不要晴雯的枕头,我已经有枕头了。”
好家伙,这就直接占为己有了。
“你···”晴雯想说什么,结果被贾政伸手拦住了。
“晴雯,你将你的枕头跟被子放我床上吧,”贾政说道:“娇杏,你将香菱的被子拿来。”
“是,”娇杏听了,就转身回原先的房间拿香菱的被子,而晴雯则高兴的将自己的被子铺在贾政床上。
待娇杏给香菱铺好床后,贾政就从包袱中拿出《女儿歌》玉简,将两人招到眼前,说:“触下看看。”
娇杏触碰后,对贾政说:“我脑海里出现一首词,但我有许多我不认识的字。”
娇杏是甄府的丫鬟,而甄士隐又是清谈之士,一直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娇杏认的字少。
但香菱不一样,香菱将玉简握在手里,良久才说:“我脑海里出现一首词,是《女儿歌》。”
香菱说着,就将《女儿歌》念了出来。她是会读书识字的,要不然,怎么跟林黛玉学诗?
“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女儿喜···”香菱高兴的念着,念着一遍又一遍,就像小孩追着风筝跑一样,那个兴奋劲儿,估计今晚都不会睡觉。
“趁时间还早,我教你识字吧,明日好一起修行,”贾政对娇杏说道,就穿起鞋子,带着娇杏来到桌边,拿起纸笔,教其认识《女儿歌》的字。
第二天天还未亮,贾政就盘腿坐在内院的院子里,林黛玉则坐在他的怀里,贾政修行,她则跟着修行,这样,贾政的紫气护着她,不至于让她辛苦采集的法力流失。
香菱,晴雯,娇杏则盘腿坐在贾政身边。
天渐渐亮了,树上的叶子不再是黑色,晴雯催生的芙蓉花也变的鲜艳起来。
薛宝钗走出房门,就见院子里坐着几个人,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见林黛玉坐在贾政怀里后,就退了回去。
“娘,”薛宝钗连忙拉住即将出去的薛姨妈,说:“晚点出去吧。”
薛宝钗是知礼的,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被薛姨妈看去了,那林黛玉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怎了?”薛姨妈有点疑惑,但女儿向来聪慧,自然也不会反驳。
“没什么,”薛宝钗说道,就见贾敏从房间走了出来,就上前行礼道:“姑姑早安。”
“怎么不出去呢?”贾敏笑着问道,早上是需要洗漱的,而洗漱需要热水,这需要从内院走到厨房里去。
“妹妹坐在外面,我觉得晚点出去为好,”薛宝钗回道,大家都起来了,必定能看见外面的事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点一下贾敏。
贾敏探出头看了一下,见林黛玉坐在贾政怀中修炼,心中一转,就知道薛宝钗的意思,遂笑着解释道:“我儿从小体弱多病,唯有炼到筑基方可痊愈,可惜,又是先天不足之体,于是,我哥哥以紫气覆盖,方可修行。”
“修行!”薛姨妈惊讶的说道,走到门口,看见贾政几人坐在草铺上,问:“他们这是修行?”
修行的资质不是谁都有的,而且,即使有修行的资质,也不一定有人会带你,这让修士十分稀缺,毕竟,谁也不会去乡下,搞一个检测资质的。
再说了,道家讲究随心所欲,即自管自己修行,那管你干什么!
虽然很是羡慕,但又不能问,毕竟,这是贾府的东西,虽然贾薛一体,但他凭什么给自己?
“也许,贾府也是一个选择,”薛姨妈暗自想道:“不一定要将宝压在选秀上面。”
待贾政修行完毕,应天府的知府就找上门来。
“恩师,”周绮朝贾政行礼道:“这是甄英莲的卖身契,还请恩师收好。”
他自从知道贾政将香菱收入府中后,就连夜准备好了卖身契,准备以此来讨好贾政。
可谁知马屁拍到马腿上,只见贾政接过卖身契,直接撕了,并呵斥道:“香菱有父有母,且父母并没有将其卖掉,哪来的卖身契?”
“是,是,是,”周绮赔笑道。
“那拐子在哪?”贾政问道,昨天光顾着香菱,倒也是忘记了拐子。
“正在大牢中,”周绮说道。
“走,带我去看他,”
贾政说完,众人就朝应天府的大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