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亚尔曾多次讲给雅列斯托听,等到他的弟弟出世之后,又多次讲给戴尔图良听。
雅列斯托快笔地绘画着,他习惯于当场讲,当场画,而不是待一副图画完善之后再讲述。
在这个一边讲述故事,一边进行绘画的过程中,雅列斯托有意无意地将某些图画简化了,起初是少画一支胳膊,然后是少画一些装饰,到如今,甚至将某些图画简化成一个标志。
对于他这种轻慢的态度,先知亚尔数落过他许多次。
然而,雅列斯托并不在乎。
“当那猎人心里想:‘我和鹰隼亲如兄弟,我要爱我的兄弟。’就在这时,鹰隼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天鹅,猎手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他下意识地张开手,发现自己伸出了双翼,那是一双天鹅的翅膀。”
就这样,雅列斯托把天鹅猎手的故事讲完了。
由此,他收获了孩子们热烈的掌声,这些无忧无虑的小逻各斯人们欢呼着,吹起口哨,央求着雅列斯托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雅列斯托天然地受人欢迎,他试着笑着推开孩子,然而这些小逻各斯人们并不打算放过他,先知的长子经受不住,本打算再讲一个,这时,遥遥地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眯眼看过去,那正是他的父亲亚尔和他的兄弟戴尔图良。
雅列斯托并不待见他那幼稚而不成熟的兄弟。
就像是戴尔图良不待见他一样。
从他见到戴尔图良度过咿呀学语的幼儿时期开始,他与戴尔图良明里暗里的争斗从未平息过。
在起初,这种争斗包含着某种目的,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发现彼此不知何时起,演变成为争斗而争斗。
“父亲。”
雅列斯托从墙壁站起身,向慢慢走近的亚尔说道。
虽然昨天才爆发了争吵,但是雅列斯托并不记仇,而他的父亲亚尔从来都不会记住自己儿子的狂悖。
然后,他向弟弟戴尔图良点了点头。
戴尔图良并不理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位次子从骨子里就带着一种对兄弟的傲慢。
在他眼中,一个真正的逻各斯人,理应以手中的长矛狩猎大型野兽,而除了父亲亚尔之外的,不事狩猎的祭司们,都缺乏逻各斯人应有的勇气。
因此,他格外看不上雅列斯托。
亚尔将兄弟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
作为父亲的他,又怎会不晓得兄弟二人的不和?
只不过亚尔并不打算过度掺和二人的事情,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独自处理。
“父亲,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戴尔图良好似要向雅列斯托炫耀什么似的,突然之间开口道。
“哦,什么?”
亚尔问道。
戴尔图良瞥了雅列斯托一眼,然后转过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缓缓说道:
“在不久前,我从我的同伴口中获悉,狩猎的先遣队在一处深山之中,发现了一块如传说般神奇的龙类遗骨。”
“龙类遗骨,如传说般神奇?究竟怎么回事?”
亚尔加重了语气。
“是的,如传说般神奇…父亲,那人和我保证没有夸大。
据说…据说他们发现那遗骨的时候,那龙类遗骨浑身发着苍白色的亮光。然后,第一个触碰遗骨的人,不小心被里头的骨刺给弄伤了。
在这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第一个触碰遗骨的人,在七天之内年青了数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