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开佩卓尼拉手的一瞬间,那道卡尔熟悉的呓语便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耳畔。
这一刻卡尔才明白了之前希望之力一直扣除的机制。
那是帝皇暂时帮卡尔挡住了这股来自混沌的反噬之力。
但除非卡尔准备一辈子让希望之力扣下去,不然他总要自己亲自面对这股充斥着腐化的亚空间力量。
“呵,这就是所谓代价么。”卡尔自嘲道。
整个卡尔所在的房间算不上大,实际上从床铺走到浴室也就十多米。
但也正是这十多米,在卡尔眼里却显得格外漫长。
这种感觉比较像小时候让你去打针。
即使你知道,打针也就只会轻轻地疼一下,甚至医生技术好的话,几乎就没啥感觉。
但对于针头插入皮肤的穿刺恐惧感,依然会在一定程度上给予还没打针的你一定的心里压力。
这一点,放到现在卡尔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经历过一次“纳垢赐福”后,差点被搞的疼死的卡尔,现在对这玩意异常反感。
但没办法,之前用狂暴之力碾压敌人的时候已经爽过了,现在卡尔必须独自付出这份代价。
踩着房间内柔软的人造地毯,卡尔刻意放慢了脚步。
在这短暂的间隙,卡尔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联系一下刚才路过的那位“疑似审判庭高级成员”的人。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拿什么证明身份呢?
是给她当面表演一个纳垢牌复苏之风,还是恐虐牌狂暴之力?
总之,还是先让弗朗哥去探探路吧。
想到这里,卡尔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
随着卡尔远离佩卓尼拉的灵能禁区,此时卡尔耳畔的呓语也开始逐渐嘈杂起来。
不过就这种程度的呓语,卡尔暂时还可以忍受。
(莫非帝皇是想借此机会提升我对于这些腐化的抗性?)
但很可惜,他的奇思妙想没有受到任何回应。
无奈,卡尔只能独自走入了浴室。
(既然帝皇选择让我接受这次考验,那必然有其中的道理。)
想通后,他的内心反而舒畅了很多。
默默地给浴缸中放满冷水,卡尔把自己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罩袍缓缓脱下。
看着眼前一整缸冷水,卡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泡了进去。
冰凉但又不是那么刺骨的冷水,瞬间让他原本已经被呓语折磨到有点意识模糊的大脑清醒了些许。
借着回光返照,卡尔想着要不顺便把澡洗了?
可就在他刚刚准备伸手去拿香皂的瞬间,一道划痕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卡尔的左手上。
而随着划痕的出现,那些伤口处开始涌出鲜血。
瞬间,伤口与冰冷的凉水混合,让卡尔所感受的疼痛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但卡尔却并没有如同上次一般晕过去。
(这都是幻觉!)
卡尔不停的在脑中对自己进行暗示。
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卡尔即使浑身布满了伤口也依然保持了意识的清醒。
(看着吧恐虐,这便是人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