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其他人心中都有些疑问,只等着孙权继续下令,周瑜也在心中轻叹一口气,不过此时孙策遇刺一事已经有了些眉目,接下来就算周瑜一个人对此暗中展开调查,也不至于毫无头绪。
孙权思索许久,扭了扭脖子,看其他几人都注视着自己,奇道:“既然与顾徽无关,多半就是先兄的几个谋主了,张昭、秦松、陈端,咱们一起去调查去吧,和这些人交流有些难度,且我若带兄长前去调查恐怕会使他们提高警惕。”
想到这里,孙权说道:“张子布是一人住着,秦文表和陈子正住在一起,先去张公那里询问询问,我即位之后还未与张公交谈过,也趁此机会走动走动,至于人选的话……”
“子明别去了,子敬跟我走一趟吧。”如果不是陆家此时和孙权明面上仍是敌对关系,孙权倒想带着鲁肃和陆逊一起,他怕行伍出身的吕蒙被秦松陈端这些人轻视,于是这次决定带着身边的主簿前去。
“愣着干什么?子敬去准备准备,子明、伯言还有兄长要是想等的话,将军府住处不少,也可暂且歇下,若想回家,等我得到消息之后再通知你们来。”见众人脸上表情都有些呆滞,孙权疑惑道。
“仲谋,伯符遇刺一案如今多半已与顾徽无关,为何不等到平定江东之后再查?”见其他人不便开口,周瑜于是出言问道。
“既然知道长兄遇刺有蹊跷,为何不查?”孙权也愣住了。
周瑜斟酌了一下词句:“此时不应该优先针对江东世家么,伯符遇刺一案下迷药的嫌犯中,顾徽已经洗去了嫌疑。”
“这和继续查案也不矛盾吧。若无长兄,哪有如今的江东六郡,长兄打下的孙家基业虽然危若累卵,时刻面临着被内外势力冲击的危险,但这已经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了,权能有今日,难道不是父兄的缘故么?”孙权好像明白了众人什么意思,提高了声音。
“此时江东未定,不能斩杀黄祖以祭先父之灵,但既然在先兄遇刺一案已有进展,为何不查?此事在权心中位置,不比打压世家豪族差上半分,若不是如此,为何我当初会在庐江城上亲手斩杀李术,并逼他写下血书?”
早在孙权即位之初,他就对长兄遇刺一事耿耿于怀,此前自己传出有关长兄遇刺真相的流言,固然有迫使江东世家低头的目的,同时也是为了引出江东人民对长兄遇刺的关注。
若是即位之后,立刻巡视四方稳定局势,让江东的所有人都感受不到主君的亡故,也许会有利于统治,但孙权难道会让先兄蹊跷遇刺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么?
所以他初设流言为将此事抛出、闭门数日发酵流言为加重影响,到了平定庐江之后,他逼迫李术写下的那封血书,就是指明孙策遇刺一事背后有内幕,让自己得以在之后有重提此事的理由。
“建安初年,吴王举兵攻术于庐江,术闭门自守,是夜,四面皆吴歌,军心大乱,吴王趁势破城,术恐,密言先讨逆将军之死,吴王哭未及息,怒枭术首、誓报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