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自该念旧情,姊妹分离不闻名。
念在同门关系近,放汝逃生脱得命。
青铜城池归我有,速去东瀛传号令。
最好归降称臣下,免教本王恼了性。
且说路明非听了苏恩曦言语,暗中思忖道:“那贼子与我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断非好意。多半是酒无好酒,会无好会,其中必有计较。”
不过转念又道:“听这管账的言语,那路鸣泽此时正在东瀛?我那爱徒却也在,终是个隐患。我且应了他,去那东瀛走一遭,也好心中有数。”
想罢,将画戟收了,即道:“本王念在昔日兄弟之情,同门师姐之份,饶你不死,速速逃命去吧。”
酒德麻衣一怔,未及答言,及听那苏恩曦抢道:“大老板慈悲为本,善念为怀,如此胸襟,实在令人钦佩!”
路明非冷笑道:“休恭维。你还有话说?”
只听那苏恩曦道:“非我也。乃是老板有话讲来。”
路明非一怔,便听得电话中传出路鸣泽声音,说道:“多日不见,兄长可还安泰?”
明非见他言语客套,也道:“托弟之福,尚好。”
那路鸣泽笑道:“方才泽在梦中与兄相会,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左右闪出五百刀斧手,正欲将兄剁为肉泥。却听得兄长言语,将我惊醒,实乃遗憾呐。”
路明非也笑道:“看来那管账的所言非虚,你确实想我。兄深感惭愧,分别多日,却未思伱,实是不该。”
那路鸣泽又道:“兄长不必介怀。兄长心系万民,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日理万机。泽年幼德薄,怎敢让兄长挂怀。今日兄长赦免泽属下之罪,当真仁义无双。谁再敢说兄乃弑弟灭族的卑鄙小人,泽第一个不答应!”
路明非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你手下二人颇趁我心,不如将人予了我,作个侍女。我念此情,日后斩你,留个全尸,教你方便投胎。”
他此言实乃随口欺辱,谁知那路鸣泽却道:“麻衣能侍奉兄长,实乃她的福分。且待我吩咐几句,让她追随兄长,不必回来了。”
只听那路鸣泽高声道:“酒德麻衣,我教你以此身侍候君王,你可愿意?”
那酒德麻衣闻言一怔,但觉路鸣泽话里有话,忙点头道:“臣愿意。”
此言一出,忽见一点真灵自电话涌出,径直钻入那酒德麻衣泥丸之内,面色一沉,若变了个人,双眸湛金,窜身而起,舞双刀就斩。
路明非摆画戟压住,喝道:“路鸣泽!你还敢来战?”
原来这路鸣泽与酒德麻衣有血契相连,借此为媒,附上了身,暂夺行动之权。
只听那“酒德麻衣”开口道:“老贼!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妾不可灭。你色胆包天,辱我爱妾,我焉能容你?”
路明非冷笑道:“手下败将,你大言不惭!”架来双刀,摆戟就刺。
那“酒德麻衣”纵身躲过,擎刀而立,笑道:“我依附于你,也非未用功夫。这真灵夺舍之法,便是学自你也!今日我大梦初醒,且来试试本领如何!”
说罢,双刀一振,爆涨光华,一柄名唤“天羽羽斩”,一柄名唤“布都御魂”,皆乃东瀛名刀,泠光乱喷,雷电乱溅,飞身斩将而来。
路明非如何惧他?画戟挥舞,接架相还,便敌住“酒德麻衣”。这二人一场好杀:
方天画戟出东海,锻炼成兵百千载。
重逾七千两百斤,蛟魔在手展风采。
天羽羽斩长十拳,须佐之男怀中剑。
斩杀八岐曾用功,刀染蛇血惊苇原。
布都御魂可杀神,高仓奉献天皇刃。
平定人间有威名,诛杀熊罴定合分。
三把皆有大来头,个个都是宝兵身。
画戟摆开动天地,双刀乱舞惊众神。
蛟魔自幼冲锋阵,鸣泽韬略有乾坤。
你追我赶往往来,神锋轮转上下滚。
一个是阳盛阴衰失女色,一个乃阴济阳灭没双魂。
都为灵珍蛟龙卵,白帝城中黄铜罐。
各派手下分施计,到头皆是亲友团。
老蛟抖擞施解数,小龙左右舞坤乾。
互不相让怀嗔怒,二人打出金銮殿。
他二人且战且走,且斗且骂,一路打出金銮宝殿,径转城外而去。
那路鸣泽附身“酒德麻衣”,双刀挥舞,倒颇为几分武艺,可毕竟假他人之身,不得尽力。不过四十余合,已露败相。
他心道:“这厮失了魂,还这般骁勇?我本为试探,如今看来,他比我强上不止一筹,后续计较且得多做打算。罢!罢!罢!今日事不可为,且先带麻衣脱身,再作打算!”
想罢,忽虚晃一刀,跳出圈外,言灵念动,将身一纵,消失不见!
路明非一怔,法眼运转,及见那“酒德麻衣”使了个隐身法与神行术,窜身跃出甬道,径往上方游去。
好明非,掐法诀
,念真言,也使了个“神行术”追赶,一路穷追不提。
却说那叶胜、亚纪二人,被那蛟魔王凶相唬住,不禁后怕,便欲离去。
此时他二人氧气所剩无几,在殿中无水尚可,若游至水面,远远不及。
所幸叶胜之“蛇”还可传信,即将情况说明,教曼斯教授下水支援,运输补给。
那卡塞尔学院众人也自屏幕中见了“蛟魔王”现身,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只听那楚子航对诺玛道:“帮我找一本书。”
诺玛道:“请说。”
楚子航顿了顿,旋即道:“《西游记,搜索所有有关‘蛟魔王’的段落。”
众人闻听,有的恍然大悟,有的懵懵懂懂。
那苏茜如梦方醒道:“怪不得我听着耳熟,原来是和孙悟空结拜的妖王名字!”
片刻,诺玛搜索已毕,投于大屏幕上,说道:“全书提到这个名字,一共只有三次。总结一下,他就是个龙套。”
冯·施耐德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说,这是个假名。那个‘蛟魔王’很可能是某个血统极高的混血种、纯血龙族,甚至是某位龙王。”
众人听此言语,纷纷点头,又忆起前番经历,不由后怕,洇出冷汗。
却听那楚子航又开口道:“那路明非呢?”
这一问抛出,众学生、教授面面相觑,一时竟鸦雀无声。
楚子航目光扫过,无人与他对视。
正此时,忽见古德里安教授起了身,支吾道:“明非他……是个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