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文玉楼、罗正武、熊克己都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他也跟随张鼎而来,虞显邑则是因为喜欢热闹这才跟过来。
“这两位是嫂嫂吧?”张孝眼尖,见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如影随形的跟在张鼎身边,遂颇为机灵的问道。
李家二姐妹见张鼎没有否决,美滋滋的认了下来。
“大哥,请莫见怪,我俩将家里搞乱成这样。”张崇见张鼎四处打量,他还以为是责怪自己将屋子弄的太乱,便出声解释。
张鼎却不是这个意思,他看向四周笑了笑说:“归根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负责,自从爹死了之后,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
更别说之前走的仓促,家中没有余财,将你俩丢在这里,若没有小姨、邻居照料,你俩早就饿死了。”张鼎摇着头说出了自己的歉意,他刚才与陈觅母亲也就是自家小姨交谈半天就是打听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
“大哥,不怪你,世道如此,安之奈何?”
张崇,张孝再也忍不住了,他们两个强装镇定,如今见着自家兄长,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惹的张鼎不断安抚他们两个。
“鼎儿,小姨家做了饭,你们快来吃。”这时一妇人缓缓走了进来,张鼎趁机转移话题将自己的两个哭鼻子的弟弟安慰好,与他们一同前往隔壁。
他一出门,就发现门口围着一群乡亲,他们都是蓝田营将士的亲眷。
“鼎哥儿,来我家吃吧。”
“鼎娃,来我家吃!”
见他们热情的样子,张鼎笑着婉拒了他们,并给吴师麟等人使了眼色,这才将他们劝走。
此时事各家团聚之时,他不便前去打搅。
随后张鼎一伙儿人来到了小姨家,他见到了有些破旧的家与姨夫满脸的皱纹沟壑纵横。
他们笑盈盈的将张鼎等人迎了进去,里面陈觅正在端菜上桌。
“小姨,姨夫,侄儿多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他俩。”张鼎指着张崇张孝两兄弟真诚的感谢。
“诶,说这些见外话干什么?我家陈觅还不是在你身边受你照顾?都是一家人,何分彼此呢?”
听了这些话,张鼎颇为感动。
想当年他爹在时还能时不时接济小姨两口子,还为陈觅他爹在西京城中开了一家小店。
可是后来随着战乱,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他们只能带着几个子女回到了村中,这时恰逢张鼎逃回老家,陈觅的爹娘便承担起了照料他们三兄弟的责任,直至张鼎在柳锦城书院找到了一口饭吃。
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要负责家里六个孩子的吃饭。
这才使得以前还凑活的家成为如今模样。
看着张鼎愧疚的样子,他姨夫小姨将其迎到桌子上,并命孩子们叫他表哥。
听着一声声或大或小的童音,张鼎非常欣慰:“你们乖乖的,表哥带你们去享福。”
“还享福,我就想待在三里村。”
他小姨有些不舍得老家。
“就别说我了,你们不跟着我走,就看陈觅答不答应?”
张鼎笑嘻嘻的开了个玩笑,陈觅也连忙帮腔。
“好了好了,大家快吃饭把,觅儿前往凤翔,我们跟过去又如何?反正两地相距也不是那么远,今后想回来还可以回来嘛。”
陈觅的父亲安抚了他母亲一番,这才使其同意。就这样整个蓝田县千余家庭在此时温馨的团聚,众将士都享受这一刻美好。
第二天,张鼎首先前往城东头去看望自家师父柳锦城。
他家中还留有一妻一子。
“师娘!”一进家门,张鼎就看到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子正在与柳锦城卿卿我我,他为避免尴尬就咳嗽了两句,随后才抱拳行礼。
“原来是定邦啊,文彦快来见你兄长。”张鼎师娘大气的一笑完全没有害羞,反而是直接叫来了柳锦城的儿子柳文彦前来见礼。
这孩子十岁左右,非常文静守礼。
他彬彬有礼的对张鼎作揖。
“月娘,跟着小子客气什么,你就拿出当年的气势,该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他,该怎么打他还怎么打!”柳锦城回到了家很是放松,随意开玩笑,引得丁月娘掐了他一把。
“定邦现在是领兵大将,还是得有些规矩的。”
“师娘,不必如此,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再怎么样都是您二老的后辈,该怎么教训我就怎么教训!”张鼎憨憨的笑着。
就这样在柳锦城家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张鼎起身前往县城县衙与蓝田县县令寒暄。
之后两天他也在蓝田县过得颇为充实。
除去各种窜门送礼答谢一直以来帮助过他们家的人,还找人修桥补路为乡亲们做些好事。
“乡亲们,今后若有贪官污吏残害家乡,可报我的名字或者前来凤翔寻我。”
张鼎待一切都差不多之时,等待将士们帮家里人打点好行囊,这才准备启程前往凤翔府。
他走之前还不忘为乡亲们撑撑腰,引得大伙齐齐称赞张鼎的人品。
“回去吧!乡亲们不用再送了。”
大军起程,张鼎的小姨看着一些邻里邻居都来相送,露出了不舍之情,毕竟这些年大家互帮互助这才度过了一个个艰难的日夜。
“出发,直奔凤翔!”
道别了蓝田县,蓝田营离开之后一路向北过渭河,走鹿台、咸阳、兴平一线,从武功进入到凤翔府辖区。
陈觅率领的稽查营抢先一步打进凤翔各县州内,调查其中有无猫腻之处。
可惜的是由于凤翔早期就是大顺的地盘,其中大地主士绅都被扫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小地主小士绅都是安分守己,没有多少余财。
他不能再像之前怀庆那般,打土豪搜家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