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帮我一身合适的礼服。”
路明非起身,对着芬格尔说道:“我这人没品味,分不清对应场合的礼服。”
“嘿,关键时刻你能想到我,真是太好了。”芬格尔一副跳脱的样子,“我可能会帮你追一下诺诺学姐也说不定呢。”
“脑子正常点,我刚进来还没一周,她说什么情话,我都会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有男朋友了,却还是在找备胎,养舔狗。”
“没问题,知道了。”芬格尔特意辩解了一声,“诺诺学姐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堪,她只是对你,或者说这个名字有点想法。”
“明面上,她不动手动脚我就不说什么……赶紧走,没有迟到的习惯。”
……
夜幕降临,安珀馆亮了起来,从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灯光绚烂。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学生会的干部穿着黑色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宾。
恺撒不是总住在这里,这是他租来作为学生会活动场所的,以前他不必支付租金,他每年都能赢得诺顿馆的使用权...现在诺顿馆归属权是路明非。
芬格尔一身黑色的正装。他其实是个高大的家伙,只是平时表现有点儿猥琐,这么穿起来肩宽臂长,加上德式的灰眉灰眼,再把乱蓬蓬的头发在脑袋后扎了一个小辫子,露出颇有几分帅气的额头来,站在路明非背后俨然像一名保镖。
“诺顿馆是个好地方,你要是负债过多被迫失去宿舍地产权,我会把诺顿馆给你居住。”
“那你会花上万美金,替可怜的师兄装修一下么?”
“想都不要想,你自己装修倒是没问题。”
“哦……师兄伤心了。”
两人互相交谈着,看着远处守在安珀馆门口的记者咔咔按动相机,镁光和目光的焦点是一辆正在倒车逼近安珀馆正门的皮卡,也不知道载着什么,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雨布。
雨布被学生会干部们猛地揭开,如瀑布一样的鲜红色从皮卡的货仓里流趟下来,在傍晚阴霾的天空下,一抹亮色看起来惊心动魄。
那是成千上万朵玫瑰花,刚刚采摘下来,带着新鲜的露水,江河入海似的洒在安珀馆的门前。
“恺撒还为你准备了玫瑰花,你看他有多么地爱你和看重你啊!“芬格尔感慨着。
“可是,女版的我,凯撒也不喜欢。”
路明非一脸无感,边走边说,“脑子清醒点师兄,也许你应该幻想一下自己是个茶色波浪长卷发女孩子,这些花是给你准备的。”
“哈,怎么可能,要是我长着一头棕色长发和水蛇腰,我肯定得尖叫起来。”
芬格尔否认后,紧接着道:“当然,你要是支付我一万美金,你可以叫床,让我扮什么都行,甚至可以抛媚眼。”
“据说这里有人讨厌自己变成女性?”
一道声音传来。
路明非和芬格尔一起回头,女生站在他们的背后。
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暗红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穿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
雨水沿着伞缘倾泻下来,让她像是笼在一个纱罩里。
诺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
“欸?女主人亲自来迎宾么?”芬格尔一愣。
“她没进去,说明晚会还没开始。”路明非分析道,“我们没迟到。”
舞会晚宴的花是买给诺诺看,那些记者是学校里的学长们,只有极少数是凯撒私人狂热粉。
这个舞会,要说应该诺诺陪着凯撒跳舞,然后附近所有新生在那鼓掌,并且商业吹捧。
“你们两个站在门口不进去,在那里闲聊什么啊?”
诺诺忍不住吐槽:“你们是墨龟(魔鬼)吗?走路一步三停,话多得像拍板的,一个不响还好,响了后就找不到重点。”
“赶紧的,就算是爬,也要到游览区(浏览器)尽头。”
“好的。”芬格尔率先应声。
……
路明非点点头,直接开始行动。
清寂有力的掌声传来,一身白色正装的恺撒正站在走廊尽头,头发似金子般闪耀,领口里的蕾丝巾上镶嵌着水钻,嘴角带着一丝冷峻的笑意,说不清是欢迎还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