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你皮肤真好。”婶婶握着诺诺白嫩年轻的手,轻轻抚摸。
“哪有,都是靠化妆品而已。”诺诺拿出一瓶崭新的Lane护肤液,“姐姐你试试这个,抹在手上和脸上,可舒服了。”
“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她把护肤液塞到了婶婶的手里。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婶婶迟疑一下,把翠绿色的护肤液瓶推了回去。
她在电视上看过兰蔻的广告,那可是外国的高级货哦,这一瓶,起码要几百吧。
“收着吧,姐姐,你看你的手,一看就知道每天在家里忙上忙下的,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才行啊。”诺诺温声细语着,完全没有一丝富家千金该有气派。
婶婶觉得自己像是伯牙遇到了钟子期,小姑娘每句话都说到她的心房里,这就是知音啊!
家里的那个臭男人一点也不懂她,孩子也不省心,她每天又要买菜又要做菜的,啥事都要她操心,简直都快成了他们三个的保姆了。
她也想换上礼服,戴上金银首饰去舞池里跳舞啊。
她和诺诺相见恨晚,短短几分钟,就成了好姐妹。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大多数时候,是婶婶在抱怨,中年妇女的肚子里仿佛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
诺诺只是偶尔应付两句,待婶婶说到伤心处,她又去扶着婶婶的肩膀,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婶婶年轻了几十岁。
看得出来,诺诺学礼仪很优秀,基本都是让着对方主动说话。
路明非观察着,平静的脸上眼睛没有过多的注视那边。
不过这反差也太大了,他没忘了诺诺前些天那张倔得像是头驴的脸。
“古教授,你们的学费一年多少啊。”叔叔心惊胆战地问。
“请不要担心学费的问题,路明非是独一无二的天才,我们不仅要录取他,还要给他发奖学金,我决定从我的名下拨出每年36000美元的奖学金,足够念完四年大学了。”
听到这话,叔叔婶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婶婶也顾不得和年轻辣妹讨论护肤的问题,她挪动椅子,往叔叔那边靠了靠。
“古教授…这…可别是有什么附加条件啊?例如事后还钱什么的,我们可要先说清楚。”
“不要,绝不需要!”古德里安教授义正言辞,“奖学金就是奖励你的侄儿,因为他很优秀!”
“这话听起来很假。”叔叔想起了社区每年都回来表演的杂技团。
说是耍猴和变魔术,结果猴子就出来露个面,就开始卖他们那劣质的狗皮膏药,没人买就不表演,明明用喇叭吼的时候说是免费的,结果还是要交钱。
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叔叔在社会上爬爬滚滚多年,早已悟出了这个道理。
“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原因,路明非的父母恰巧是我们的名誉校友,对学院有过捐赠。同等条件下,我们会优先录取校友的子女。”
原来是这样啊,叔叔一下就懂了,难怪这么高大上的学院会录取路明非,还是得靠关系啊,这流程他熟。
“我的父母?”
路明非放下手里的温水,开始倾听起来。
这学校第一天看起来假大空,第二天就突然变得比哈佛还强,然后一堆奖状摆在面前,接着又提到他父母。
所以算是控制利用吧,不过知道他们活得很好,身价极高那就算好事情。
毕竟除了打钱,他们从来没有联系过自己。
如果以后有机会见到爸妈,他估计会先打个招呼,然后开始做自己的事。
八年多没见,没有共同话题,父母肯定也是在回忆小时候。
路明非因为决心不停重置,受伤出糗的记忆丢失了很多,美好部分不出错便是他的极限了。
话题较少,聊完之后他们肯定会因为工作分别,不常见到。
虽说看起来有隔阂,但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对方也不错,知道有对方存在,也能安心不少。
“他们很关心你的啊。”
古德里安教授说:“虽然我也没见过他们,但听说一直在忙很重要的课题,马不停蹄地全世界跑。我这里有一张他们的照片,还有你妈妈给你写的信。”
教授从上衣口袋摸出来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上面是夏天的花园,远处是夕阳里的卡塞尔学院,近处则是无数的蔓墙,绿得沉郁而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