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状态很新鲜,血还没干,”黎迦做出了判断,“不排除是玩家之间动手的可能。”
白哥说:“但是昨天我们全程休息都有人守夜,要是玩家之间产生战斗,一定会传来声音。”
顿了顿,她又说:“至少,我守夜的时间段里,很安静。”
古成和全职打工人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那就奇怪了……”黎迦蹲下来,和一个已经在查看尸体状态的玩家靠近。
后者是之前黎迦有一点印象的,蒙面的女人。
女人对尸体血腥的状态似乎适应良好,直接伸手将散落在外的肝脏,肠肺,一点点塞进去。
见黎迦也蹲下来,她先开口:“请问,你昨天晚上,有看到他出来吗?”
黎迦摇摇头:“没有……你是他的队友吗?”
女人点点头,表情倒是不见焦躁:“是的。昨天晚上我们决定一人守半个晚上,前半夜是我守,什么也没发生。”
她搓了搓沾血的手套,语气有点疲惫:“后半夜我睡得还不错,甚至做了个梦。”
黎迦道:“什么梦?”
“梦见我站在水流里,周围都是雾,看不见路。”女人回忆了几秒钟,“我感觉很安心……差点想在梦里躺下睡一觉。”
和黎迦那个梦,内容几乎一样。
黎迦眼神闪烁:“这样吗……说起来,你的同伴之前有跟人结仇吗?”
“没有,”女人摇头,已经将最后一点漏出来的脂肪塞回了尸体的肚子,“虽然我们也就是这一两天才产生交集,但他是个挺认真的人,不会主动挑衅别的玩家……”
黎迦看了一眼古成,再迅速收回目光。
女人塞完了脏器,又开始整理尸体身上的衣物,动作有条不紊。
切裂的布料被抚平扯直,沾血前胸的全貌也重新露了出来。
黎迦看着尸体空空荡荡的胸口,道:“胸牌。”
尸体胸前,所有玩家都有的,那块金属片,不见了。
蒙面女人说:“他的肠子,胃,我都摸了一遍,也都没有金属片。”
黎迦下意识道:“不可能。”
蒙面女人站起来:“要么是被其他人拿走了,要不然……就是他触发了什么死亡机制,象征厨师的身份铭牌消失了。”
看着女人往厨房走去,全职打工人和白哥也走到黎迦身边,看着稍微被整理得更有条理的尸体。
全职打工人偏头干呕了一声,而白哥直接道:“你怀疑,他的身份铭牌是被玩家……?”
古成面无表情地插话:“很显然。”
黎迦点了一下头:“但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是哪个玩家,拿走了他的厨师牌。”
“而且,他这个样子,究竟是被玩家杀死,还是因为失去厨师牌之后,被‘规则’杀死的呢?”
白哥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和蒙面女人这一组,是话最少的……我对他们印象不深,除了你们,我目前记得最清楚的,还是那个被鲤鱼头吞了一个人的一组。”
“啰嗦。”古成道,“再拖下去,不吃饭了吗?”
黎迦拉了拉全职打工人,四个人绕过了地上的尸体,走向了厨房。
早饭照例由绷带手臂带着食盒送进出餐口,黎迦拆开盒子,和一只长满触手的巨大眼球,大眼瞪小眼。
“咕噜……咕噜……”
眼球眨巴着眼皮,表面凸出深色的血管,液体黏稠涌动。
“……”
黎迦用盒盖上带的筷子戳了戳,眼球发出一声哀嚎。
他看了一眼全职打工人和白哥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