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洪亮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于谦。
小白扭头一看,果然是于谦:“谦儿哥,来的正好,快来,一起喝点。一会喝完了,咱们去泡个澡,再剃个头,喝酒洗澡剃头,今天好好放松放松。”
于谦大踏步来到小白跟前,颇为惊喜的说:“我原本怕你今天休假,本来想找人打听你家地址的,没想到你竟然在,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许七一见是于谦,赶紧起身相请,回身又拿了一个酒盅,笑着给于谦斟了一盅,双手捧着给于谦:“该恭喜您才对,听说您升了清纪郎,借这个酒,敬您一杯,您可一定要赏光啊。”
扬手不打笑脸人,于谦本不是来喝酒的,但许七一片好意,也不好拒绝,接过酒盅,一口干了,“谢你的好意。”
许七赶紧给于谦置备碗筷,热情的招呼于谦吃饭:“于清纪,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于谦叹了口气:“谢你的好意,我不是来吃饭的,我还有要事。”
小白本来酒量有限,刚喝了几杯酒,此刻已是面红耳赤,借着酒劲问:“我说谦儿哥,啥事把你愁成这样?”
他深知于谦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心里对于谦格外亲近。
许七难得跟当官的一桌吃饭,自觉脸上有光,殷勤的给于谦夹菜:“来来来,清纪郎,再喝一杯,吃点菜,啥愁事也得吃饭不是?吃饱了不犯愁,您尝尝这个,这个是我拿手菜。”
于谦架不住许七的殷勤,坐下勉强吃了一口,眼前一亮:“嗯,味道好极了。”
许七得到赞赏,别提多高兴了:“您再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他不断的给于谦夹菜,给于谦敬酒,于谦索性开动起来,大口吃菜,放开喝酒。
这一吃起来,愁苦烦恼自然就消了不少,于谦脸上已逐渐有了光。
一时三人觥筹交错,很快便酒酣耳热,于谦也没了顾忌,将昨日初一大朝会上的事说了,末了于谦叹气:“昨晚太子一晚没睡,实在想不出法子了。”
小白又喝了几杯酒,酒意上头,也不管许七在场,大咧咧的跟于谦聊起来:“谦儿哥,我大概听明白了,你听我给你屡屡,对不对啊:皇帝要打仗,但国库没钱,皇上琢磨着从哪里弄钱,汉王想皇帝拍马屁,就捐钱出来巴结皇上,然后逼着太子交钱,太子捐钱就是承认收了黑钱,不捐就是跟皇上顶着干,是吧?太子骑虎下不来,是吧?汉王这招既巴结了皇上,又给太子挖了大坑,一箭双鸡,是吧?”
“是一箭双雕。”于谦忍不住纠正道。
“都差不多了,我只射过鸡,没射过雕。你多领会精神,不要在意细词。”
“是细节。”于谦又忍不住纠正:“太子现在就为这事发愁呢,太子手里没钱,但又不能一点也不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