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去称米了,黄掌柜趁机小白搭讪,探小白的底细:“听您口音,好像不是扬州人吧?”
“可不,不是扬州人,一大早从镇江赶来的,几十里的路程嘞。”说着小白双手高高举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突然,黄掌柜眼睛一亮,眼睛盯着小白的脖子下方。
小白浑然不觉,伸完了懒腰,又来回做了几个伸胳膊抻腿的动作,又扭了扭脖子,然后伸直了胳膊,弯腰抻直了胳膊向地面去够。
这回黄掌柜的目光不再盯着小白的脖子了,而是看着小白的鞋,看了良久,黄掌柜目光上移,又开始从头到脚打量小白。
一时伙计将六种米都拿了来,小白也不说话,每种米都抓上一小把,而且他抓米的方法很特别,不抓最上面的米,而是将手伸到米堆下方,从最下面抓米出来。
小白抓起米后托在手中仔细看,而且要放到鼻前闻一闻,每种米都要看半天,看完一种米,又不说什么,只是将米放回米堆,然后去抓下一种米。
六种米,小白看了半天才看完,最后一种米看完,小白轻搓了搓手掌,笑着跟黄掌柜说:“有劳黄掌柜了,我有事,先出去看看,若有机会,回头再细聊。”说着也不等黄掌柜搭话,转身便出了店门。
小白刚出门,黄掌柜便急忙叫过小伙计,低声嘱咐了几句,小伙计匆忙跑了出去。
年纪大的伙计凑过来,不解的问:“掌柜的,这是咋回事?”
“我让小五子出去跟着,盯着他都去哪了。”黄掌柜望着小伙计出去的方向,目光中透着关切和希望。
“盯谁?那个穷酸吗?”大伙计不解。
黄掌柜冷哼一声:“什么穷酸,这人要么是开米行的同行,要么就是哪家财东的少东家,不过依我看,少东家的可能更大。”
“就他?”伙计更困惑了。
黄掌柜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伙计的脑袋:“真是不开窍啊,如果我料的没错的话,他一定是去别的米行了,货比三家。”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伙计问:“我咋就没看出来?”
黄掌柜得意的一笑:“你啊,欠着火候呢,再练吧。看人不能光看衣裳,刚才他伸腰子的时候,我看他脖子下方露出一个羊脂白玉的玉坠,别说是普通的小伙计了,就是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了,我所有的家底也比不上那玉坠值钱。”
伙计似有所悟:“还是您看的细。”
“还有,注意看他的鞋了吗?”黄掌柜又问。
伙计摇头:“他的鞋?没啥特别啊,不就是寻常的千层底嘛。”
黄掌柜又拍了下伙计的脑袋:“笨啊,就说你欠着火候呢。他那鞋多干净,鞋面上有土吗?”
伙计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这人爱干净。”
黄掌柜终于放弃了开导这个笨伙计,冷哼一声:“哎,猪都是笨死的,你也快了,这要过年了,你留点神吧。他刚才咋说的,你没听见吗?他是从镇江赶来的,一大早就出门了,赶了小半天的路才到这。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走了半天的路,好几十里的路程,他鞋上居然没土,这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