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近黄昏,走了四个时辰,路上郭公子还分了一块面饼和一碗稀米汤给白若飞做晚饭,眼看着快到关城门的时辰,驴车终于到了广宁府西门外。
看到城门就在眼前,车夫和郭公子都松了一口气,半个时辰后驴车就晃晃悠悠到了冷冷清清的铜锣巷。
白若飞看到了门前亮着两盏灯笼的三清观,拱手道:“多谢郭公子和魏小哥,老朽目的地已到,若他日有缘,必请二位吃茶。”
几个时辰的同行之路上,郭公子和魏大叔已经被白若飞的博学多闻和风度所折服,闻言都心生不舍,但也知道不能挽留,于是两人跟着下车,一左一右的扶着白若飞送到了三清观前。
“白老爷子稍待片刻,我去拍门!”
魏大叔说着就走到三清观门前重重的拍门,片刻后门被打开,一个身材瘦高的道人皱着眉头看向魏大叔,问道:“不知善信夤夜拍门,所为何事?”
魏大叔指了指白若飞,道:“那位白老先生与贵观的刘老真人是至交好友,我们是送老先生前来,还请道长给刘真人通禀一声吧。”
“刘真人?”
道士皱皱眉,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是至卿真人,他老人家昨日就去丹霞山采药抟气去了,说是要月余才回,那位白老先生确是老真人的友人,此时天色已晚,不妨请白老先生入观歇息,等到明日我禀告观主,再遣人去请老真人回来吧。”
说着道人就恭恭敬敬的走到白若飞身前,将后半句又重复了一边。
白若飞在三清观养伤的日子里观中大小道人自然也都见过,见这个小道士认出了自己,他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白若飞来之前早就料到了刘老道不在,因此也不失望,道:“他既然是去丹霞山了,那明日我自去寻他便是。”
说完就伸手拍了拍魏大叔和郭公子,笑道:“你们去紫衣巷住总归还要花费银子,不妨与我一道在三清观住下吧。”
魏大叔出门在外舍不得花钱,都是住在大车店,郭公子家中虽有些薄田,但也算不得富裕,得知能省下些房钱,也颇为动心。
见两人面露迟疑,那道士就微笑道:“二位既然是白老爷的友人,便一同在厢房歇息吧,还请随我来。”
郭公子和魏大叔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郭公子扶着白若飞进去,魏大叔则出去赶着驴车从侧门进来。
瘦道人先是给三人安置了厢房,然后就去禀报观主,接着又吩咐后厨做了些斋饭给三人送来。
那观主是刘老道的一个师侄,得知白老前辈又来了,也慌忙前来拜见,并表示明天一早就可以派弟子去把师伯请回来。
白若飞却仍旧摆手,道:“刘至卿是个药痴,他若知道我在等他虽然必回即刻回转,但是终究心中切切,挂念着丹霞山的草药,还是等我明早去找他吧。”
观主是三清观内唯一知道白若飞是南绝铁神掌的人,他自然对这位跟师伯齐名的大人物言听计从,闻言只好点点头,道:“那晚辈明日派两个机灵弟子随你同去。”
白若飞若是仍旧保有功力,自然是不喜有人随行,因为随行的晚辈不管是武功还是江湖经验都远不如自己,稍有情况反而令自己分神分心。
不过现如今的白若飞手无缚鸡之力,又筋骨疏松,寿元将尽,自然是乐得有人伺候了,于是便轻轻点头。
观主见白老前辈同意后,这才告辞离去。
白若飞睡前又行了几个周天的导引之术,振提了气血后才舒舒服服的侧卧睡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白若飞就已经起身,洗漱后自有小道士送来了米粥、肉脯和咸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