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对与错不过是人给的一个定义而已。
就比如当初的朱瞻壑与朱瞻基。
当年朱瞻基联络瓦剌,想要把朱瞻壑永远留在凉州,这看似是错的,因为朱瞻基出卖了大明,也出卖了太宗皇帝,但你能说他错了吗?
如果成功,那他就是对的,他可以先收拾掉吴王一脉再回头收拾瓦剌,这也是朱瞻基为什么联络瓦剌的原因,因为他自信可以掌控自己所做决定的后果。
所以,对于朱瞻基来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所求的不过是最后的胜利。
但对于朱瞻壑,对于朱高煦,甚至是对于太宗皇帝和洪熙皇帝来说,朱瞻基的这种做法是错的,因为这是他们,也是朱氏皇族所不允许的。
眼下,也是一样。
……
随着朱高煦夫妇和朱瞻壑夫妇二人抱着孩子登船,船队离开同舟码头的那一刻起,一场正统年间最大的风暴就此开始展现它的威力。
“真的没问题?”
朱高煦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媳妇去船舱内哄第一次坐船的孙子,转头看向儿子说道。
“你刚才也看到了,可是有不少人在暗中窥视的。”
“那又如何?”朱瞻壑的笑容很是不屑。
“一些跳梁小丑罢了,您不会觉得他们真的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那对于我们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趁着这個机会可以清扫一些我们看不到的钉子,何乐而不为?”
“可是这样一来,朝中的官员肯定会再次减员,到时候……”朱高煦看着越来越小的通州码头,眼神中满是担忧。
“哟?”听自己父亲这么说,朱瞻壑的脸上浮现起了揶揄的笑容。
“您啥时候向我大伯靠拢了?怎么,儿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您是熟读圣贤书了?这么优柔寡断?”
“有吗?”朱高煦闻言一愣,随即又洒然一笑。
“或许吧。”
……
香州府。
随着好日子的临近,香州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作为名义上吴王一脉的根据地,香州府的百姓在思想上还是很有觉悟的,他们不似中原百姓那般偏激的认为朱瞻壑的连年征战给他们带来的只有灾难,恰恰相反,他们很支持朱瞻壑的出征。
香州府本就是朱瞻壑打下来的地方,这里气候温润,水稻一年两收完全没问题,甚至能够做到一年三收,更别说还有红薯这种新粮了。
香州府的百姓以中原南迁的汉人为主,这种中原完全比不上的粮食产量,除此之外,因为朱瞻壑的授意以及香州府地方比较小,吏治还算是清明。
综合起来,就有了香州府万众一心的景象。
“诶诶诶!偏了偏了!高度不一样!重新调!”
“那边那边!这个别放这里!你看着不碍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