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拾起十几年前的老本行,这让朱瞻壑多多少少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些年,挂在他名下的人命虽然不少,甚至是越来越多,但他筑的京观还真是不多。
现在的人,在谈起朱瞻壑的时候多会想起暴虐、杀戮,似乎筑京观已经成了朱瞻壑在战争中最常做的事情。
但实际上,朱瞻壑也就最开始的时候在草原筑了一座京观,而且那座京观虽然是他提出来要筑的,但实际上他并不想成为那个监督筑造京观的人,而是被太宗皇帝赶鸭子上架。
而在那之后,朱瞻壑也就在倭国筑过京观,同时,征倭之战也是朱瞻壑一生中筑造京观最多也最大的一战。
但在征倭之后,朱瞻壑还真没怎么筑过京观。
中南半岛是火烧加围剿,再加上当时的吴王一脉已经决定将中南半岛作为他们的根据地,自然就不会在自己家里筑京观了。
再后来就是德里苏丹了,但打从一开始朱瞻壑就打算利用洗脑和诱惑的方法让阿三们为自己效力,所以他只是除掉了德里苏丹的高种姓。
最后就是西征了。
在西征的路上,倒是有不少人因为这场战争而死,但朱瞻壑却没有让人筑京观,而是直接就地掩埋。
至于西征的尽头,也就是欧洲,就又有一些不一样了。
朱瞻壑对于欧洲主要采取的是奴役的办法,青壮都被带走充作奴隶了,至于女性则是因为比较符合亚洲人的审美,大多都被卖掉了。
总结下来,在这阿尔卑斯山脉、勃朗峰脚下、莱芒湖的头顶筑起的京观是朱瞻壑在中亚乃至欧洲筑起的第一座京观。
对于这座京观,里面所代表的意义朱瞻壑比较满意,但对京观的规模不是很满意。
因为朱瞻壑很清楚,这座京观可能是他在欧洲所筑起的为数不多的京观了,他虽然不指望如同当年在倭国王宫里筑起的那座京观一样那么大,但也就十万出头的人堆砌,还是太小了。
不过没办法,正所谓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同样的,有得就有舍。
想要奴隶,京观的规模就不会很大;想要筑起一个大大的京观,奴隶的数量就会减少。
“吴克勤拜见世子殿下!”
夜色正浓,就在朱瞻壑坐在帐篷门口,一边看着远处那座新筑起的京观一边喝酒的时候,一個声音的响起打破了整个营帐的平静。
“说。”朱瞻壑拎着酒壶,淡淡的说道。
“启禀世子殿下!我军斥候发现了少量村民,他们去过咱们筑起的那座京观了,但似乎被我军营地的篝火所惊动,已经逃走了!”
“知道了。”朱瞻壑的声音仍旧平淡。
“传令下去,明天早上启程,营地的痕迹不用撤,把必要的东西带走就行了。”
“是!”
……
说实话,朱瞻壑倒还挺想把这里保护起来的,甚至是将其发展成为一个景点,因为这座京观的目的就是为了压制天主教。
越多人见过、更长期的存在,都能够让这种效果更加强大。
不过,这也注定是不可能的。
想要更多人见过,那就不能建造在这勃朗峰脚下,如果想要让其产生足够重大的影响,那就不能在其他的城市里建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这东西的有效时期不会很长,这也是朱瞻壑不远千里的将那些俘虏赶过来,在这里筑起京观的原因。
如无意外,从现在开始,中欧和东欧地区就找不到纯正欧洲人的踪迹了,最起码明面上找不到。
未来,西欧和北欧也会如此,所以朱瞻壑需要这座京观起效的时间就是这两年罢了。
除此之外,选址在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因为这里是勃艮第公国的地盘。
朱瞻壑要的,是将这种影响传递到西欧去,因为那里是他未来的目标。
……
临近天明,朱瞻壑让朱凌去把吴克勤和薛绶给叫了过来。
“有什么感想吗?”
二人一进帐篷,朱瞻壑就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就开口问了起来,没给二人任何准备的时间。
吴克勤和薛绶很是同步的愣了一下,又很是同步的回过了神。
其实和薛绶比起来,吴克勤的接受能力是比较强的,因为太宗皇帝第一次御驾亲征的时候,吴克勤和他的哥哥吴克忠就曾随着他们的父亲一起参加了。
那时候他就见过年幼的朱瞻壑了,也亲眼见证当时还是孩子的朱瞻壑是有多么的坚决,是怎么监督着明军筑造起了大明的第一座京观的。
“现在选择我交给你们俩。”见二人若有所思,朱瞻壑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