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对朱瞻基来说,这桩交易也不见得会亏。
无论是朱瞻基还是张太后都清楚,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希望,如果不做这桩交易,朱祁镇甚至都没机会出生!
到时候,吴王一脉只要熬死张太后,再熬死朱瞻基,途中再以嫁祸也好、诱导犯错也罢,处理掉朱瞻基的那两个亲兄弟,皇位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吴王一脉的手中。
与其煎熬地度过那种一眼可以望到头的日子,倒不如赌一赌。
最起码,现在朱祁镇出生了,他们还能护着朱祁镇长大,至于再以后的路……那就只能靠朱祁镇自己走了。
所以,这桩交易,从表面上看起来对双方都是赚的。
吴王一脉付出了一个已经无欲无求的朱高煦,让他背起黑锅,换取子孙后代成为正统继承人的可能。
朱瞻基付出了一个已经毫无翻盘希望的自己,给自己儿子争取到了一个成长起来的机会。
只不过,双方在互有赚头的同时,又都有遗漏之处。
对于吴王一脉来说,最完美的结果是朱瞻壑登基继位,但朱瞻壑的名声太过于狼藉,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朱瞻壑的儿子越过朱瞻壑,直接登基。
但截至目前为止,朱瞻壑都没有子嗣。
至于朱瞻壑的弟弟们,朱瞻圻是庶子,没有机会;朱瞻坦身体不好且无嗣,也没有机会;朱瞻垐……多少还是差了点儿意思。
对于朱瞻基来说,最完美的结果就是朱祁镇长大成材,有了出色的成绩,从而堵住吴王一脉从蛟蜕变为龙的机会。
但是,前提是朱祁镇要成材。
……
“启禀世子殿下……”
就在朱瞻壑陷入自己的思绪时,朱凌的声音将他神游天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进来。”甩了甩头,朱瞻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启禀世子殿下,阿拉贡王国送来了密信。”
朱凌快步走了进来,低着头将一封密信呈到了朱瞻壑的面前。
“翻译呢?”朱瞻壑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眼角。
这个时代就这点不好,如果是后世的英语,那朱瞻壑自信还是能看懂一些的,毕竟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毕竟他也是过了四级的。
或许认不全,但多多少少也能认识一些。
可现在这个时代用的是中古英语,甚至还有很多后世压根儿就没见过的语言,这就很难办了。
毕竟,有些东西是翻译不能看的,可又不好用一个就处理一个,毕竟在这个时代,翻译还是比较难得的。
“在门外候着呢。”
朱凌小心地抬起头看了看朱瞻壑,在得到肯定的许可之后,朱凌才出门将翻译给带了过来。
“回世子殿下,这封信上并没有说什么特殊的东西,只是感谢您对法兰西王后玛丽的照顾,同时也表示阿拉贡王国答应了您的要求。”
也不知道是翻译足够聪明还是那封信上就是这么写的,翻译的回答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约兰达考虑到了这一点。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小人告退。”
等翻译退出去之后,朱瞻壑拿起那封信看了起来。
凭着那他基本已经还给老师的四级水平,这些中古英语他可以说是完全不理解,只能是将信交给了朱凌。
“去换两个翻译,让他们再次确认一下信上的内容,看看有没有出入的地方。”
“是!”
朱凌躬着身退了出去,留下朱瞻壑一人坐在书桌后面。
现在,海上路线的问题基本解决了,只要阿拉贡王国开口,与之一体同心的卡斯蒂利亚王国也会同意,从此之后这地中海明军就可以横着走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出了直布罗陀海峡之后。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只有阿拉贡王国和威尼斯公国两个在海洋上有长足发展的国家,在地中海之外,还有一个名为葡萄芽的地方。
如果不是朱瞻壑的出现,在之后不久,葡萄芽就会开始他们的海上扩张,甚至一度掌控了马六甲海峡。
“呼……”
朱瞻壑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现在,棋盘已经就位,西吉斯蒙德、马丁五世、约兰达、亨利六世等棋子已经就位,自己这个棋手,同时也将作为棋子,来下一盘惊天大棋吧!
教员曾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