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西亚沿海的大明将士迅速调转方向,朝着东北方向而去。
如此的举动让敌人瞬间蒙圈,但他们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因为内这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小到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多样化战术的发挥空间。
自始至终,朱瞻壑的目标就是君堡,也只有君堡。
乘坐着那不勒斯王国的船、挂着那不勒斯王国的旗帜,但实际上却是西西里王国军以及十字军的敌人们仓惶的调转船头,似乎是想要组织明军进攻君堡。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是说他们行动的晚了,哪怕是只有七百余米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明军想要度过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只要想堵截,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只要让明军不能全部顺利过去,他们就算是成功的。
但是,就在他们动身的时候,在他们的背后却出现了一整支船队,这支船队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而桅杆上挂着的明字旗和吴字旗更是让他们闻风丧胆。
现在,他们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逃跑。
但等了快半年才等来这么一个机会的朱瞻壑,会放任他们逃跑吗?
又是一声令下,低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但和最开始的号角声有些不太一样,这次的号角声明显短了不少。
随着号角声,一支船队自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东边出口处显现,让所有人都面色发白。
约翰八世站在君堡的城墙上,看着那支凭空出现的船队,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明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船过去,明明明军的船连马尔马拉海都没有进来过,是怎么能够出现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东边的?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在马尔马拉海的西边,海峡的另一个隘口处,也就是达达尼尔海峡那里,他们留守的西西里王国守军和船队已经覆灭了。
恰纳卡莱。
沐晟放下望远镜,远远地看着在大海上冒着幽蓝火焰的船只,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达达尼尔海峡的最窄处并没有博斯普鲁斯海峡窄,这边最窄的地方有不到三里的距离,但也是相当窄的了。
西西里王国和十字军本来是想在这里围堵明军,同时也断绝明军从这里支援和撤退的可能,但没成想,等他们到来的时候,角色却反了过来。
瓮中捉鳖,瓮还是那个瓮,但捉鳖的人却成了鳖。
但是,近乎完胜的局势却并不能让沐晟放心,因为他是他,他儿子是他儿子。
博斯普鲁斯海峡。
看着对面的君堡,西西里王国军和十字军完全没有留恋的意思,甚至对君堡城头上约翰八世亲自挥舞的大旗也视若无物,他们一心只想要逃走。
现在的十字军已经不是当年的那支十字军了,与之相比,他们不仅缺乏实力,更加缺乏的是当年那支十字军为信仰而战的勇气。
然而,朱瞻壑会放任他们逃走吗?
先前点燃的烽火看似毫无头绪,但却并非是无用之举,因为在于斯屈达尔的拐角处,一只船队慢慢的将它们的阵容展露于世人面前。
同时,也堵住了十字军撤退的道路。
在领头的船上,沐斌、钱勇和祝三凤昂首而立,直直的面对着想要逃走的十字军。
和钱勇祝三凤夫妇俩的冷静不同,沐斌的眼中充斥着狂热的战意。
在小亚细亚南部清剿奥斯曼余孽的小规模战役中,沐斌完成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蜕变,从一个青少年蜕变成了一个热血青年。
这个时候的他,满心就只有立功的想法,能够满足他的就只有无尽的战争、无尽的功劳,以及尸山血海所筑成的高台。
等到他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这种年少的热血将会慢慢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青年人和中年人的沉稳。
再过个几十年,这种沉稳也会慢慢的消散,最终会被沉稳、果决和老辣等特性给取代。
当然了,这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才会有的结果,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走上歪路也没有人知道。
但最起码,现在的沐斌还是正常的。
“世子殿下!”
尼西亚海岸,简笑少见的有了激动的情绪。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知道了君堡的重要意义,朱瞻壑更是对他说了占领君堡之后的后续计划,这让他有些激动。
“嗯。”朱瞻壑点了点头。
见朱瞻壑点头,简笑立刻下令,很快一队人就被带了出来,直奔海岸而去。
这队人并不是汉人,也不是乌斯藏都司的人,更不是阿三。
他们,是那不勒斯王国的人,是雷内公爵当初过来给朱瞻壑通风报信时所留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