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其实不是啥好玩意儿,中世纪的教廷更是。
只不过,教廷这个代表着光明的存在,黑暗起来的时候更加显得有违黑暗。
更何况,其本身就已经是相当黑暗,甚至可以说是欧洲最黑暗的存在了。
这就和佛门差不太多。
在诞生之初,佛门的思想其实也是好的,是积极向上的,是引人向善的。
但在后来,随着有心之人的利用,佛门就成了藏污纳垢的屏障,是权利、钱财和欲望的遮羞布。
教廷也是如此,而且相较于佛门,教廷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起码,中原的人还知道羞耻,知道这些事情是世俗所不容的,知道藏着掖着,但西方就不一样了。
除了不能明说,教廷是个什么样子的,几乎除了平民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
朱瞻壑也知道,但他却没想着利用这一点,最起码现在还没有想过。
其实道理很简单,这就好像一個西方人跑到中原,说儒家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欺瞒他们,怎么怎么成为贪权敛财的工具。
一般来说,听他这么说的人会直接甩脸走开,脾气不好的可能大嘴巴子就上去了。
说白了,就是自己人说行,最起码可信度虽然不高但也是有的,可如果外人来说,那普通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个人有病,就是有外敌想要入侵中原,这就是他们做的提前准备。
西方也是同理,一群汉人去说教廷的不好,他们是不会信的。
或许以后可以用到这个办法,但那也是在欧洲有了落脚点,并且让那不勒斯王国成为他朱瞻壑最忠实的狗腿子之后的事情。
不管是因为有肉吃也好,还是有棍棒威慑也罢,最起码是能够掌控的时候。
相较之下,朱瞻壑眼下最需要解决的还是欧洲的联合问题。
如果只是西西里王国和那不勒斯王国联合这样的人联合起来,那朱瞻壑根本就不在意,因为两只老鼠加在一起也是敌不过猫的。
但是教廷就不一样了。
倒不是说朱瞻壑害怕教廷,这没必要,因为实力在那里摆着。
别说欧洲本身就是各自为战的一盘散沙了,就算是他们联合起来,朱瞻壑也就是不能硬攻而已,想要耗死他们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甚至都用不了几年就能耗死他们。
但是!
如果能够想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教廷就不会是敌人……
这么说其实不太妥当,应该说处理好了的话,朱瞻壑可以直接剔除掉教皇这些人,将教廷掌握在他的手中,成为他进入欧洲的一柄利器。
雷内公爵给他送来的消息很及时,也很有用。
让娜二世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甚至比教皇和腓特烈三世这些人都要聪明,因为她很好的看清了局势。
她知道,大明的推进是早晚的事情,而早已经被欲望所侵蚀的十字军并没有多大的战斗力。
别说是如狼似虎的大明军队了,现如今的十字军,怕是欧洲普通的军队都能打得过他们,而十字军之所以还在神坛之上,还是得益于当年的那支为信仰而战的十字军。
所以,让娜二世很清楚,就算是腓特烈三世联合了教皇,那失败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果没有在她面前展现出足够的实力,那她是不会轻易动摇的。
让娜二世这种人其实很简单,也很纯粹,就一点:你实力强,能够给我带来好处,那我就会站在你这一边。
而现在,综合让娜二世得到的情报来看,西西里王国和教宗国的联合很有可能不会有什么起色,最终极有可能挡不住大明的推进。
所以,她表面上是执行教皇和腓特烈三世的计划,让雷内公爵过来麻痹朱瞻壑的警觉心,但实际上却将这些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交给雷内公爵让其带给朱瞻壑。
当然了,让娜二世也不是没有留退路。
虽然综合表面实力来看大明是更占优势,但事情没有结束,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她留了一手,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半是讨好半是诱惑的让教皇同意了那不勒斯王国不出兵的请求。
当然了,教皇也是人老成精的那种老油子了,光是一个被千万人压在身下的破鞋可不能让他答应这种过分的请求。
至于让娜二世付出了什么才让教皇答应这种不合理的要求,那就只有让娜二世和教皇清楚了。
“你们的女王陛下有没有说你需要带回去什么东西才能稳住局势?”
将自己的话传达给了翻译,朱瞻壑很是平淡地看着雷内公爵。
“回世子殿下,他们说需要一部分大明军队的布防图,当然了,没有必要是真的,给假的就行了,不过到时候还需要大明帮着演一场戏,起码最外层的布坊要和布防图上的一样。”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和教宗国以及西西里王国交差了,同时也会竭尽所能的将教宗国和西西里王国的想法传递给您,以保证大明的不败之地。”
“这个没问题。”朱瞻壑摆了摆手。
“告诉他,我今晚就会让人拿出一份布防图给他,至于需要在这里停留多久才能迷惑到教宗国,那是他的事情,我会配合的。”
“问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翻译很是称职的将话都给翻译了过去,但得到的却是雷内公爵的行礼,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够了。
和大明合作,那不勒斯王国所能够得到的最大好处是在战争结束之后,而非事前的许诺。
这些,都是空的,只要利益没有到手,那任何承诺都是空话。
“来人,给他安排个住处带他去休息。”朱瞻壑站起身,招了招手。
“朱凌,你派个人跟着他,既保护他的安全也好好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是!”
朱瞻壑从来都不会轻信任何人,那让娜二世看似很诚恳,但实际上打的什么主意谁都不知道,只有等最后让事实证明。
“朱平,你派人传信给简笑。”
说着,朱瞻壑伏首在案,提笔写下了一封简短的书信。
“告诉他,这上面的事情派人去打听一下,尽力而为,若实在是不可为,那就放弃。”
“是!”
随着朱平的离开,朱瞻壑也抬起头,看向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