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是平白无故的,王爷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当的,皇帝也是一样。
“没什么想说的吗?”
午门下,朱瞻壑靠在柱子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三叔。
回到皇宫之后,他先是把弟弟送到了母亲那里,毕竟也有段时间没见了,至于他这个三叔,他就给丢到了太庙的门口。
“有什么想说的?”
朱高燧淡淡一笑,站起了身。
“你爷爷在靖难成功进入应天的时候,不一样去祭拜了你太爷爷吗?能有什么想说的?”
“我和他一样,只不过你爷爷他是成功了,没有人阻止他,也没有敢说他的闲话了,而我只是失败了,被押着来到了这里,进行你所认为的羞辱。”
“能有什么好说的?胜者王侯败者寇呗,还能有什么?”
“不得不说,您的心态是真的好,在这一点上,可能我都不及您。”
胳膊肘撑了一下柱子,朱瞻壑站直了身体,朝着自己的三叔走去。
“最起码,胜者王侯败者寇这句话,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多多少少的有一点失败后的嘴硬,但在您的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更多的还是坦然。”
“呵,别逗了。”朱高燧笑着摆了摆手。
“什么坦然?说白了就是无力回天,最后一丝成功的希望都没有了,这不是坦然,是不得不接受。”
“那也已经很不错了。”朱瞻壑由衷的赞叹,这并不是虚情假意。
“这世间多少人,能做到您这地步的怕是没多少,最起码,如果是我的话,我估计也得说一些什么死后化作厉鬼索命之类的。”
“有什么用?”朱高燧晒然一笑。
“我仍然是个失败者,等见了你爷爷还是要被你爷爷骂的狗血淋头,不仅在成就上不及你这个侄子的万分之一,甚至连个正面的形象都没留下来。”
“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啧啧……”朱瞻壑微微摇头,表情中是满满的赞叹。
“若不是侄儿派人找到了您留在沈阳府的后手,怕是也会被您现如今的这幅样子给骗到了。”
“啧啧,你们是真的行,我万万没想到,一个皇帝竟然和造反者联合到了一起,只为给我下个绊子。”
朱高燧闻言一笑,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更没有被揭穿之后的尴尬。
“这有什么?一个建文而已,他的出现本就是个错误,但既然出现了,那他所拥有的价值自然就应该得到最大的发挥。”
“再说了,你是想用他来祭奠你的爷爷,而我和瞻基再怎么说也是给了他一条活路的,虽然可能只是几个月而已。”
“不错。”朱瞻壑闻言直点头。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这一点上您和堂兄的确是比我强多了,我也只是对贪官、奸商和外敌狠了一点,但是你们对任何能够利用到的人都狠。”
“这的确是成大事的人应该有的样子,在这方面,我还得向您学习。”
“不过,在这个我即将决定您未来的时候点破这事儿,让我幡然醒悟,这对您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