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坐在一片狼藉的……看起来像是刺史府的地方,烤着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祝三凤的声音和她手中的肉干将朱瞻壑给拉回了现实。
“您……是怎么想的?”
“坐。”朱瞻壑伸出手,先是接过了祝三凤手中的肉干,然后拉着祝三凤坐了下来。
“你是说那些灾民?”
“嗯。”祝三凤点了点头,有些犹豫。
直到现在,她仍旧没有个一官半爵的,哪怕人人都知道她是朱瞻壑最信任的人,只要她出现,什么刺史、县丞都得俯首帖耳,但事实就是事实。
这种话,她本来是不该问的。
“你和钱勇怎么样了?”朱瞻壑没有回答祝三凤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
“还好……”祝三凤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才略带羞涩,也略带几分悲凉地说道。
祝三凤最终还是出乎了朱瞻壑的意料,没有和相处时间最长的简笑走到一起,而是和曾经在倭国相处过一年多一点的钱勇走到了一起。
自从被朱瞻壑召回香州府之后,祝三凤就没有再去过倭岛,而钱勇也成了朱瞻壑在倭岛的唯一代表,一直在倭岛坚守。
很难想象,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简笑已经成家了,要不回头我把他调去倭岛,让钱勇回来?”
朱瞻壑笑着拍了拍祝三凤的肩膀,话里带着几分调笑。
“你俩老这样也不行,总是两地分居,时间长了该有人说我不近人情了。”
“那倒是不用……”祝三凤轻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我已经给他择选好了妾室的人选,本来是准备今年夏天,让她随着补给船去找钱勇的,但是事发突然,没能顾得上……”
朱瞻壑闻言也沉默了。
祝三凤的经历……这,是必然的吧,是她,是钱勇,也是朱瞻壑的一个遗憾。
“想亲手报仇吗?”朱瞻壑撕咬了一口肉干,喝了一口酒。
“您不是……”祝三凤先是激动了一下,但转瞬之间就冷静了下来。
之前朱瞻壑就曾经和她说过,此行远征帖木儿帝国,战俘不会被轻易的处置,因为有一个大工程需要大量的战俘去完成。
一条在长度上仅仅只有京杭大运河十分之一,但其意义却丝毫不亚于京杭大运河的一条河流,需要这些战俘去开凿。
“那也只是部分,有一部分的人是要处理掉的。”
“您说!”祝三凤猛地站起了身,腰也躬了下来。
“我要处理掉一部分的人,但这些人不是随便挑选的,也不是按照青壮和老弱妇孺去区分的,而是有一种特定的方法。”
说到这里,朱瞻壑放下了手中的肉干,心中想起了某个曾经落榜,但却让整个世界都掀起狂风巨浪的美术生。
“割礼,听说过吗?”
“割礼?”祝三凤愣了一下,然后出乎朱瞻壑意料地点了点头。
“知道一些。”
“知道?”朱瞻壑也是没想到。
“嗯。”祝三凤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去您所说的那个美洲时,在回来的路上,就是在这里,曾经听这里的人说过,说是一种仪式。”
“那就好办了……”朱瞻壑的嘴角翘了起来。
“将所有举行过割礼的都找出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