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热闹看,朱瞻壑倒是没有着急返回云南,而是带着自己的弟弟在应天住了下来。
锦衣卫的动作还是很快的,而且谷王的封地在长沙,连三天都没用的上就把事情查了个一清二楚。
然后,因为朱瞻基大婚而来到应天庆贺的谷王就被下了诏狱。
不仅如此,与谷王朱橞一母同胞的蜀王朱椿也被下了诏狱。
说起来也是赶巧,因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凑到一起了。
之前就说过,皇太孙虽然是储君,但再怎么说也是君,君的大婚那可是大事儿,所以很早很早就开始准备了。
谷王朱橞也是抓着这个空档开始有动作的,因为皇太孙的大婚会带走礼部、户部和锦衣卫的很大一部分人员和精力,让以往都能够照顾得到的地方现在却顾及不过来了。
毕竟皇太孙大婚是大事儿,要是真有什么草原余孽或者是建文余党想要趁着这個机会捣乱,那可就真是丢尽了大明的脸面了。
比如说,把人安排到大婚相关的队伍里搞搞刺杀,或者是在大婚所用的器物和食材上搞搞手脚什么的。
除此之外,还有倭国的事情。
因为前两年是属于开拓,后来是属于稳定,之前人们虽然重视给驻扎在倭岛明军的补给,但却没有人注意别的地方。
现在的倭岛彻底稳定下来了,成为大明的后花园、金银矿供给地,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进入正轨了,就有人开始注意在之前还被算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应天府,北镇抚司,诏狱。
朱棣带着朱瞻基、朱瞻壑还有朱瞻圻三个孙子来到了这里。
走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朱瞻壑倒还好,因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但朱瞻基和朱瞻圻的表现就不是很好了。
说实话,一般人还真的是挺难适应这里面的气氛和条件的。
诏狱并非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地底下,南京又地处江南,气候温润潮湿,然后再加上正处小冰河期,这诏狱真的是又阴又冷还潮湿。
除此之外,锦衣卫几乎是每天都会审问犯人,再加上阴暗潮湿的环境所滋生的蚊虫鼠蚁……
这么说吧,整几个心理素质不强的,都用不着审问,关他两天就什么都招了。
朱棣的脚步猛地顿住,朱瞻壑也停了下来,看着老爷子面前的牢房。
朱瞻壑原以为谷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是老爷子的弟弟,哪怕是下了诏狱,那多多少少的也该给点儿优待,比如说被褥什么的。
但到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其他的牢房里好歹还有点儿稻草什么的,但这间牢房里是真的啥都没有,连稻草都没有。
一朝的藩王,现如今竟然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让人不胜唏嘘。
“哟!这不是我的好四哥嘛!?”
看到朱棣的到来,朱橞不仅没有低三下四的求饶,反而是阴阳怪气了起来。
“四哥今儿个怎么有空,想起来看弟弟来了?”
朱瞻壑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谷王这人其实就是属于烂泥扶不上墙,但偏偏还喜欢做大梦的那种人。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别人不能比我过得好,要是这样,那就是不公平。
当年开金川门迎燕王军入京,朱橞就自诩是靖难第一功臣,再加上老爷子当年靖难的时候为了借兵,曾经半忽悠半哄骗的让宁王上了贼船,还说了什么“共分天下”这样的话来。
这就导致朱橞更加的肆无忌惮,夺人田地、侵吞赋税、滥杀无罪之人,如果说朱橞所做的事情和朱棣有关系可能会有些牵强,但多少也搭点边。
因为,在朱橞的心里,他四哥这天下是有他一半的,甚至是一多半!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当年的金川门是他开的,如果他不开,那朱棣就攻不下应天!
当然了,这只是朱橞自己的想法而已。
“为什么……”
沉默良久,朱棣终于是开了口。
没有愤怒,没有失望,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半分情感波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冷冷冰冰,没有丝毫人气儿。
“什么为什么?”朱橞双手一摊,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弟弟只是在拿回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噗……”
虽然早就猜到了朱橞的想法,但真当朱橞不要脸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瞻壑还是没忍住。
“朱瞻壑?”朱瞻壑的嗤笑声让朱橞的目光转移,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