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很多的前贤大儒对程朱理学都是报以轻视的,因为程朱理学,其实已经不能算作是儒学了。
尽管宋明理学所说的是儒家思想,所使用的是儒家术语,但程朱理学,特别是陆王心学,所借以建构思想理论体系的,是佛教本体论的思维模式。
所以,程朱理学也可以被看做是披着儒学外衣的佛学。
所以,所谓的仁之思想才会偏离当初一部“抡语”治天下的孔圣人那么远。
只不过,在一个时代,更改且定义一门学说为新的官学,其难度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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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吴王府。
此时的朱瞻壑并不知道身在应天的朱高炽正在计划这么大的事情,不过就算是他知道也无所谓,因为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原本对于陈循的到来,朱瞻壑是觉得没什么必要的,因为在朱瞻壑看来,其实朝廷才更需要陈循这种人才。
他自己本身就已经是激进派,或者可以说是鹰派的代表了,不需要一个陈循来帮助他。
不过,现在朱瞻壑发现,陈循的到来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儿。
最起码,陈循可以做很多他没空去做,或者说是做不来的事情。
“看来,世子的性格并非天生自带,也并非无端滋生,而是有缘由的。”
陈循看着面前书籍,由衷地发出感慨。
“不过倒也是,这公羊学的大统一和大复仇思想的确是和世子殿下的性格不谋而合。”
“现在想想,在草原上筑京观,那是为了报蒙元欺辱和欺压汉人的仇。”
“火烧交趾,那是为了报陈季扩父子肆虐大明边疆之仇。”
“屠灭倭国,那是为了报自洪武年间就开始的倭寇侵扰大明海疆,抢劫财物、劫掠我大明子民的仇。”
“还真是都能寻到根儿。”
朱瞻壑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特么什么跟什么,自己就在提前清理那些不是人的东西罢了,怎么就成了你陈循探寻我性格的依据了?
“别说这么多废话,就说能不能行吧。”朱瞻壑看着面前的陈循,表情平淡。
他对这个陈循,可是报以很高的期望的。
“如果是在京城,那有些难。”陈循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春秋公羊传》,看向了朱瞻壑。
“理学现在几乎在大明所有儒学所到之处扎根,想要推翻理学推行公羊学,这无异于难如登天。”
“但是!”
陈循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得意之色,甚至还有几分自傲。
“这是在云南,若是在殿下您的帮助下还做不到,那陈循也就不配来到这里了。”
“那很好!”朱瞻壑猛地坐直了身体,从腰际扯出了一枚令牌,甩手扔给了陈循。
“这个给你,但是记住了,不该做的,你最好不要碰,你得知道那个我并不喜欢的名号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不过,该做的,也不要犹豫。”
“只要你做得对,不管是谁刁难你,我都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