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穂和金涯都很努力,不仅把投向大明的暹罗百姓给登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地方都给安排好了。
不过胡穂和金涯都有一点不是很明白,那就是为什么自始至终,朱瞻壑都没让这些人踏入大明一步。
不管是现在的暹罗百姓,还是之前朝着安南涌去的南掌和高棉百姓都是一样,朱瞻壑最多最多也只是将他们安排在了宣化府和谅山府一带。
这么说大家可能没什么认知度,换个说法就很好理解了:宣化府向北是云南,谅山府向北是广西。
也就是说朱瞻壑自始至终都没有让那些百姓跨过后世种花家边界线一步。
表层的理由胡穂和金涯都清楚,那就是这些人毕竟是他国百姓,就算是经过严密的筛查,也进行过大体的调查,但仍旧很难保证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别有异心之徒。
但是,这个理由也不足够说服人。
早在安南的时候,朱瞻壑就曾经嘱咐朝廷来的户部官员,让他们一定要统计好那些他国百姓,并且要做出分类。
青壮是一类,举家迁移的是一类,无依无靠只带着孩子的女人是一类,独身女人是一类,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是一类。
要说不允许青壮、举家迁移和带着孩子的女人这些人进入云南和广西还可以理解,毕竟他们都是有牵挂的人,可能短时间之内很难被同化。
但是孩子和独身的女人呢?
能被大明所抛出的诱饵吸引,那就证明这些人大多都是没什么见地的普通百姓,这样的人,要是再加上未成年的这個条件……
说好听点儿叫归化,说难听点儿叫洗脑,都是很容易的。
如果手法得当,可能连一年都用不上就能让他们安守本分,甚至是狂热地崇拜大明。
至于那些独身女人就更简单了。
在这个时代,可以说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是附庸的存在,她们往往没有自己的思想,更多的就是活着。
可就连这两类人,朱瞻壑都没让他们进入边界线以内。
在这个问题上,朱瞻壑有着自己的想法。
前世的他是个社畜,没去过太多的地方,但是,在他为数不多所见过的地方中,有一个地方让他印象深刻。
广东。
朱瞻壑不是个极端主义者,但他是真的喜欢不来那些黑鬼,他也知道那些黑鬼中有好人,可他的看法却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他知道粪池子里有黄金,但他没那些心情,也没那个时间去一点一点的扒拉。
其实,朱瞻壑从来都不在意所谓的血统,他更在意的还是思想,但在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冒险的。
女人还好说,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自主和自由思想,很好处理,但其他人,朱瞻壑一定会在确保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才会放开。
底马萨司。
原本的底马萨司现在已经是被鹊巢鸠占,朱瞻壑入住了这里曾经的土司府邸,生活可以说是相当的滋润。
在这个小冰河时期的前锋时段中,南方才真的是避祸之地,北方的夏天还好,冬天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就在朱瞻壑思考着已经十六岁的自己是不是找个时间去掉那个初哥的身份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给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慌慌张张的?”朱瞻壑很是不满的打开了房门,看着一脸焦急的朱凌开口问道。
“殿下!简笑急报!”
朱凌的一句话,让朱瞻壑脸上的不满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严肃。
挥手夺过朱凌手中的密报,朱瞻壑当即就打开看了起来。
不看还好,这越看,朱瞻壑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简笑那边,出岔子了。
……
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出岔子往往代表事情偏离了计划,产生了不可预知的情况。
但有的时候,出岔子可能也是好事儿。
朱瞻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有人从他的手里摘桃子,更没想过,有人会顶着他那个杀神的名号和他争功。
不过,这件事对于朱瞻壑来说,可能也是好事儿。
暹罗,素可泰。
郑和看着满目疮痍的素可泰,眉头皱得跟个麻花似的。
作为暹罗的王都,素可泰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奢华,是繁荣,但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素可泰,已经成了一座废墟,遍地都是哀嚎声,城中不断有人向外逃窜,那个曾经人人趋之若鹜的暹罗王都,现如今已经成了烈火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