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原吉吃饭,这事儿没用一个时辰就传遍了应天。
这两人的身份都很敏感,一个汉王世子,而且还是争过储,现如今仍有影响力的汉王的嫡长子,另一個是户部尚书,掌管整个大明王朝的钱粮。
不过,却没有人对此说些什么。
朱棣都没说什么,别人能说什么?是不要命了,还是连家人的命也不想要了?
不过在那之后朱瞻壑就没有什么动作了,就在宗人府呆着,中间就去了一趟天界寺,敲了半天的木鱼,然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宗人府。
除夕,酉时。
相当于下午五点,朱瞻壑就从宗人府出发,前往皇宫。
在应天城中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在进宫之后要下马步行,看着熟悉的皇宫,朱瞻壑的心中又平白增添了几分感慨。
曾几何时,他也是能够经常出入这里的人,但现在却也只能等待诏令。
今天的宫里很热闹,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朱瞻壑见到了很多平日里见不到的面孔,也见到了很多不属于大明的服饰。
“汉王世子到!”
随着太监一声高亢的喊声,宴会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除了那些表演的人外,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很快,一个身着白色亲王团龙服的少年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孙儿拜见皇爷爷,皇爷爷圣躬金安。”
“朕安。”
朱棣语气平淡,摆了摆手,示意朱瞻壑落座。
朱瞻壑起身,正准备落座,但却呆了一下。
这时候他才发现,今日这座位的排序,和他上次来参加这除夕夜宴的排序有些不太一样。
封建时代,君是君,臣是臣,礼不可破,所以在座位的排序和位置上都是很有讲究的。
正常来说,最上面的那个位置上是朱棣的,这个毫无疑问,而在有太子的情况下,皇帝下首的位置是太子的,这个也毫无疑问。
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有经过正式册封的皇太孙,不然的话台阶上面就不会再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那个不高的台阶,代表的就是君和臣的天差地别。
但是今日,太子的位置并不在皇帝下首,而是在台阶之下,对面就是朱瞻基的位置,而朱瞻基的旁边,就是朱瞻壑的位置。
浅浅的愣了一下,朱瞻壑就在朱瞻基的招手示意中反应了过来,抬步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宴会重新恢复了热闹,但所有人的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朝着朱瞻壑看去。
“怎么样?这些使臣你都见过吗?”
朱瞻基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还是说在出门之前受到了嘱咐,一上来就兴致勃勃地跟朱瞻壑说着。
“我跟你说,最开始的时候见到这些人我还吓了一跳,因为我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和咱们汉人差不多。”
“以前总是听说这人有各种各样的,有像西域胡姬那样长得一看就知道是番邦人的,也有像昆仑奴那样的,但没想到大多还是和咱们差不多的。”
“这也正常。”朱瞻壑笑了笑。
仅仅只是一句,朱瞻壑就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