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做下决定的那一天起,朱瞻壑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想好了一切的后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在他看来,最坏不过的结果就是老爷子为了平息这件事情而选择惩罚他们一家,结果可能是……
嗯……应该是收回金牌信符,取消茶马互市的权利,同时让已经被叫停的王府长吏这些人重新过来吧。
这就是朱瞻壑预想中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和最原始版本的就藩完全没有区别,至于其他的惩罚……
嗯……可能也就是断几个月甚至是一年的俸禄,然后让朱瞻壑禁足一段时间之类的惩罚,这个在朱瞻壑看来没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除了茶马互市和王府的官员,其他的朱瞻壑都不是很在意,甚至如果不是茶马互市的背后代表了别的更多的东西,他甚至连茶马互市都不在意。
因为他有别的路子搞钱,而且还绝对是连老爷子都不会说半句话的那种。
不过这些可能都用不到了,因为会有另一件更大的事情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让他们暂时无暇顾及朱瞻壑这個人的存在。
朱高煦也忙了起来。
自己的儿子正在前线奋斗,他也不想拖后腿,他还得去处理茶马互市的事情。
茶马互市三年一次,今年是永乐九年,正好到了这个时间,这是汉王一脉接手之后的第一次茶马互市,不能出岔子。
哪怕朱高煦并不擅长这个,但他还是要去做,因为在他最擅长的那个方面有一个问题,他解决不了,但是他的儿子可以。
所以,他只能去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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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皇宫,乾清宫。
朱棣一手撑在书案上,另一手放在腰际,正在不断的喘着粗气。
而下面战战兢兢地站着的,除了有朱高炽和朱高燧这两个皇子之外,还有黄淮、杨荣等一众文官。
“说啊!”朱棣猛地掀翻了桌子,宛如暴怒的雄狮一般。
“胡广呢?金幼孜呢?杨荣呢?”
“在草原的时候一个一个不都挺能说的吗!?啊!?”
“爹……”朱高燧弱弱地开口。
“胡广让您赶回家了,都走一个多月了……”
“朕还用你说!?”
一本奏疏猛地飞了过来,正中朱高燧的脑门儿。
朱高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现在是明白老爷子为什么非要把自己这个三弟从诏狱里揪出来了,感情是二弟就藩去了,没人供他发火了……
想到这里,朱高炽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步,想要躲远一点。
但是,奈何他的体型……
嗯,太显眼了。
“你躲什么!?”朱棣一下子就看到了体型肥胖的太子正在挪动身体。
“你!出来!”
“爹……啊不,父皇,您……”朱高炽缩着脖子站了出来。
“胡广不在,那你来说!”
朱高炽面色发苦,期期艾艾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也是,眼下他们遇到的这个问题别说是朱高炽了,就算是满朝文武齐聚也不一定能够想出来解决办法。
去年北征草原,大明大胜而归,与捕鱼儿海怒杀十几万人筑成京观,一时之间草原各部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时之间,大明可谓是风头无两,上到王公贵族,文臣武将,下到市井商人贩夫走卒,无不是扬眉吐气,腰板儿都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