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朱瞻壑才十二岁,而且还是虚岁,还不到敕封的年龄,一切事情都是要交给父亲处理的。
“是咱们过去?还是把他叫过来?”朱高煦没有在意儿子的举动,还顺手扒拉了一下那封密折,将其推得更远。
这种事情他也不擅长,而且是从来都不擅长。
“还是咱们过去吧,毕竟人家都三顾茅庐了。”朱瞻壑站直身体,准备也表现出自己的一点儿诚意了。
在他去“巡视茶区”的这段时间里,沐昂已经先后两次派人请他了,他回来的这次是第三次。
倒不是他不想搭理沐昂,毕竟汉王一家是来云南就藩的,没理由也没必要去和沐家的人交恶,实在是因为他得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现在想要的已经到手了,自己也不能一直梗着脖子。
人生在世,如果做不到碾压的程度,那就要学会遵守游戏规则,该低头的时候就不要硬挺着。
如果硬挺着,那结果通常不会很好。
黔宁王府。
沐昂没有任何怠慢朱高煦父子的意思,一如他们第一次来到云南的时候一样,亲自出府迎接他们。
“世子殿下回来了?”沐昂笑着给朱高煦父子上了茶,没有任何恶意地开口寒暄。
“对云南的茶区感觉如何?”
“还不错。”朱瞻壑点了点头,他没有说假话。
“果然沐二叔和沐三叔很努力,临沧茶区不仅被打理得很好,就连周边的百姓都很友善,完全没有因为不是汉人而遭到歧视。”
“我大概地走了走,临沧茶区附近的百姓不能说是年有盈余,但最起码也是饿不着的程度,这放在大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极为出色的。”
“我曾经在浙江的时候遇到过一位名叫周新的按察使,这个人被称为是冷面寒铁,爷爷也很重视他,但估计就算是他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世子殿下谬赞。”沐昂微微欠身,没有任何骄傲的意思。
“这本来就是为官者的本分,只不过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初衷,变得功利,变得贪得无厌了起来。”
“唔?”朱瞻壑挑了挑眉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沐晟。
“沐三叔说的很对,不过这些不是我需要关心的,最起码暂时不需要,咱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儿吧。”
朱瞻壑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地说道:“想来沐三叔也看过爷爷的密折了,您对此有什么想法。”
“世子殿下说笑了,沐昂没有想法。”沐昂笑了起来,脸上隐隐有几分放松。
“陛下在第一道密折里就已经说过了,一切但凭汉王殿下做主。”
“那很好。”朱瞻壑点了点头,颇有点儿喧宾夺主的意思,但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沐三叔和沐二叔能够配合我到什么程度?”
“比如,我需要调兵,需要调动补给,甚至还有可能需要调动百姓,这些都能够支持吗?”
“世子殿下说笑了。”沐昂依旧笑意盈盈。
“您手里有一样东西,那可不是拿来看的。”
“好!那就没问题了。”朱瞻壑站起身来,面色严肃地说道。
“宜早不宜迟,沐三叔,您先去调一些人,我爹再抽三百护卫给我,先将我送到沐二叔那里去吧。”
“你想怎么做?”一直没有开口的朱高煦终于是开口了。
“很简单。”朱瞻壑笑了起来,十二岁的孩子笑起来时如同初升的朝阳,虽不绚烂,但活力十足。
“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如果文明不能让他们卑躬屈膝,那就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汉人的射和御也是很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