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
“去办!现在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管他们去不去死!?”
“是……”
诸如此类的话,在各个高墙大院内上演着,老爷子的举动让很多的人都慌了神,着急忙慌的想要撇清关系。
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做胡广第二。
大难临头各自飞,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吧,而在这件事情上,唯有胡广的感觉最为深刻。
站在这个自己从建文二年一直住到永乐九年的宅子面前,胡广轻轻地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一个内阁首辅,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光大,一路……保重!”金幼孜拍了拍胡广的肩膀,送上了最后的祝福。
此去一别,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要是有困难,不要觉得拉不下脸,给我与幼孜写信……”杨荣也走了上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几分小心。
“我与幼孜会尽力的……”
“光大在此谢过二位同僚……”胡广对着杨荣和金幼孜二人深深一礼。
作为内阁首辅,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风光,周围环绕着无数的趋炎附势之辈,朝中只要是臣子的,谁不得卖他几分薄面?
可现如今……
呵呵,就差人人喊打了。
“保重!”
“保重……”
一辆完全配不上胡广身份的马车缓缓开动,带着他的家人,朝着他十一年前离开的地方而去。
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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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汉王府”。
现在这个汉王府还有些名不副实。
最开始的时候汉王其实压根儿就没有过就藩这个想法,他就打算一直赖在应天府,是属于那种就算是争储失败也得死在应天府的那种。
所以,这封地的王府他就压根儿没有过想法,之前老爷子跟他说过很多次,不过都被他糊弄过去了。
现在,一家人就只能住在黔宁王府提供的地方了。
不过毕竟是沐家人提供的地方,再怎么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就算是对于汉王这一家子来说,住人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您急什么?”看着正在翘首以盼的自家老爹,朱瞻壑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等爷爷的消息?别费劲了,且得一阵子呢!”
“你不懂!”这次,朱高煦难得的硬气了起来。
“你不了解你爷爷!”
以往,在诸多问题上,朱高煦总是被自己的儿子给碾压,但在谈到自己父亲的时候,朱高煦还是有底气的。
“我不了解爷爷?您别开玩笑了!”朱瞻壑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的父亲。
“您是不是忘了?在京中的时候,爷爷出的考验是啥您都没看得出来,还跟我在这扯这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