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呢,该不会是知道我即将随我爹去就藩,特地上门来嘲笑我的吧?”
朱瞻壑笑着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和语气截然不同。
“殿下说笑了。”胡广和金幼孜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笑着开口。
“我二人今日冒昧来访,其实是为了家中犬子的事情。”
朱瞻壑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嗯……”朱瞻壑挠了挠头,好不容易才想了起来。
“对了,是胡穂和金宁是吧?”
“难为殿下还记得,正是。”胡广微微欠身,与金幼孜同时开口道。
“谢殿下,当日并未追究犬子过错。”
“二位说笑了。”朱瞻壑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二位的令郎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无论是礼仪还是态度都是无可挑剔,何来过错一说?”
“若是真要说,那应该是我的过错,当日是我有些咄咄逼人了。”
“殿下哪里的话。”胡广和金幼孜二人赶忙躬下身子。
“行了,不说这些。”朱瞻壑摆了摆手,他不想在这里客套来客套去的。
“我从未对二位的公子有什么意见,相反,我还认为他们未来可期。”
“不过一码归一码,我看好二位的公子,但并不代表着我也就认同了二位的看法。”
“与在草原上时一样,我对二位的看法仍旧持反对态度。”
胡广和金幼孜相视一笑,同时开口道:“我们也是!”
朱瞻壑摆手笑笑。
……
夏原吉三人很快就离开了汉王府。
他们三人终究不是汉王党的人,一个是没有任何阵营的户部尚书,两个是明确的太子党成员,都不适合在汉王府久留。
时间长了,惹人说闲话不说,甚至还可能影响到他们的仕途方向。
汉王府后院。
朱瞻壑正和父母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虽然不是吃饭的时候,但这顿饭仍然是每个人都欢天喜地的。
“夏原吉他们来找你做什么?不应该是来冷嘲热讽的吧?”
吃着饭,朱高煦开口问了起来。
其实父子之间,除了这种正事儿之外就很少有什么话题了,要不就是一些时事之类的,大部分的汉家父子都是差不多的。
“没什么,之前有过一点小……摩擦吧,他们来找我道歉。”朱瞻壑夹起母亲给夹的菜送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估计也是猜到了咱们家要去云南就藩了,所以特意过来说一声,避免有什么误会吧。”
“嗯。”朱高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他真的不笨,以前只是不去想也拐不过弯来,现在把一切都放下了,反倒是看开了。
以前他看不开很多问题,现在放下了什么都能看开了。
胡广和金幼孜的来意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觉得汉王要去就藩了,以后就没有威胁了,朱瞻壑这个汉王世子以后也就是按部就班的继承,就没必要非得针锋相对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何必让一个皇室带着和你的不合去就藩呢?
至于夏原吉……
朱高煦没猜到他的来意,他也猜不到,这和智商已经没啥关系了,而是因为他不知道这里面很多的细节。
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老爷子来了,信息不够也猜不到。
“对了。”朱瞻壑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从袖兜中掏出一块令牌。
“除了就藩诏书,爷爷还给了我这個,说是让我去诏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