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今年的这个正月初六却不太一样。
汉王府。
这个当今皇帝二儿子的居所与往日里没什么两样,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内部就不一样了。
“娘,我走了。”放下碗筷,朱瞻壑擦了擦嘴,笑着朝自己的母亲道别。
“穿上大氅,外面冷。”汉王妃赶忙起身,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拿过儿子的大氅,亲手为其披上。
“谢谢娘。”朱瞻壑笑了笑。
“少则月余,多也不会超过两个月,儿子就会回来的,您在家等孩儿回家,到时候咱们一家一起去云南就藩。”
汉王妃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含泪,但却笑着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说着,朱瞻壑又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父亲:“爹,我走了。”
“嗯。”一道让人听了为之一怔的声音,因为那与汉王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声音完全不同。
充满着嘶哑,低沉。
一夜之间,自己所有的幻想、期待和奋斗目标全都被无情的打破,在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之后,仍旧能够保持正常就已经算是朱高煦的抗击打能力强了。
“爹,您最近不要乱跑了,还有人在盯着我们。”
看着自己父亲憔悴的样子,哪怕曾经在心底里嘲讽过无数次,但真当真一天到来的时候,朱瞻壑却没有了半分看热闹的心情。
“我知道,爹听你的。”朱高煦抬起头,嘴角扯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此时,若是有外人在此,一定会为之震惊,因为前前后后还不到十天的时间,汉王不止憔悴了不少,就连鬓角的黑发也已转为斑白。
“此次,你和以往一样,做的不是什么好差事,不必拼命,一切……”
朱高煦顿了顿,语气有了些许变化:“以你的自身安全为重!”
“谢父亲挂心。”朱瞻壑站定,微微欠身,给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
“父亲安心静养,在家中等孩儿归来。”
说完,朱瞻壑转过身,抬脚出了房间。
屋内,汉王妃走到汉王身边,夫妻俩坐在一起,目送着儿子离开家。
大门口。
从外面看起来与往日没有半分不同的汉王府,但在里面却内有乾坤。
朱瞻壑还未到门口,就被突然从旁边出来的两个锦衣卫给拦住了。
“殿下,请恕小人无礼,您不能出去。”
朱瞻壑站定,身体挺得笔直,声音清朗而干脆。
“请通禀陛下,汉王世子要出府,前往户部,协助户部尚书夏原吉进行耕牛代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