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接过北方递来的卫生纸仰头去了厕所。剩下三人在书店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雾尼一点点靠近女孩子，靠近她的耳朵很小声的说：“咱们要不要跑？那个老板一会出来会不会讹我们？”

即使这样，北方还是听到了雾尼说的话，冒出一头黑线。

雾尼又抬头看一眼北方，然后又趴到女孩耳边轻声说：“这个小瘦子是个麻烦。我们要不要把他打晕？”还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北方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心里怕的不行——那个叫雾尼的不会是个疯子吧，和疯子在一起的也不会是正常人吧，我不会这么年轻就要被这两个人处理掉吧？清哥，快出来救我啊！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脆响后，雾尼双手护头，嘴里还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你是不是个傻子？”女孩子有些生气，脸上还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是不是傻子你还不知道吗？”雾尼一脸委屈，声音也扭捏的不成样子。

‘啪’又是一巴掌。

北方惊了，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是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一点点难受，还有一丝丝羡慕。大概这就是网上常说的狗粮的味道吧。

北方又退了两步，嘴里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雾尼听见了北方的念叨，嘲笑到：“哈哈，这小哥还是个雏。”

‘啪’又是一巴掌。

“你今天怎么这么贱？”女孩子有一丝生气，说话的语气都不对了。

“对不起，我错了，不敢了。”雾尼说话的态度很端正了，和之前鞠躬差不多一样端正。

北方不知道如何才好，请他们离开吗？可是清被打的流鼻血了，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可是那个雾尼虽然嘴上说话贱贱的，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万一真的想咔嚓掉自己怎么办。

上帝给人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顺手把窗也带上。

女孩子转身走向门口，伸手去拿伞，雾尼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北方很想大声制止他们离开，但是又怕被打。他很想找个角落里缩进去，当做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天无绝人之路？

女孩子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伞，扭头回来了。

北方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丝安慰感——这个人还是有良心的嘛。知道打了人要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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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走到吧台，看了一眼北方，然后拿起了摆放在吧台上的《白夜行，很平淡的说道：“不好意思，忘记拿了。”说罢还冲北方晃了晃手里的书，根本没有一丝丝不好意思的样子。

看着转身要离开的两个人，北方终于鼓足勇气对他们说到：“喂，你们打了人就这么走了？”很小，估计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连雾尼说悄悄话的声音大都没有。

“你说啥？”雾尼揉了揉眼睛，一副很贱的表情。

北方被吓到了，毕竟这个人刚才还说要干掉他的：“我说……我说……”他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之前说过的话也没有勇气再说了。

就像是表白，你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了“我爱你。”可是对方真的只要一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那么就完了啊，“我爱你”就会变成“没什么”了。所以没事的时候不要突然性失聪好吗？

绝境中总会有希望，就在北方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清从厕所回来了，鼻孔里插着一团卫生纸，脸上还有没干的水渍。

“你们还在啊。”清的话语里有些失落感，不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