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与杨勇等人带着弃尸,回到东门,本欲直奔京兆府而去,可谁曾想却又来了一个意外。
众人尚未进城就听到了一片震天的哭喊声。众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想不明白这天子脚下皇城之中,为何会有如此凄惨的哭声。就在众人不明所以,减缓了行速,想要听清这哀怨的哭声是从何处传来之时,他们却见城门口一下子涌出了十几口棺材。
几十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穿镐素,且皆用一张粗布蒙住了面,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死死地盯着身前的漆黑棺木,两眼充满了哀伤。其中,许多人都嚎啕大哭起来。他们跟着推棺木的汉子,有气无力地走过杨广众人地声旁。显然,他们是去送葬的。
杨广众人尽皆大惊:“怎么会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城中发生了生么事儿?”
惊疑过后,杨勇看着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指示杨三根前去询问到底是何事。
不一会儿,杨三根回来禀报:“公子爷,前面众人乃是城东百姓。那十几口棺材里的人,都是今天下午死的。其中有五个死者乃是一家人。他们说死者死因很奇怪,似乎是得了一种传染病,是以不敢多留尸体,匆匆下葬。”
杨广看了看自己撞到的死尸,心头一惊,道:“什么样的传染病,竟然死了这么多人?大哥,咱们去看看好不好?”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那十多名死者有些蹊跷。
杨勇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听三根哥说嘛?那些死者都是得传染病死的。现在,他们的家人要去把那些死者安葬了。我们还去看什么?人都已经进了棺材,封得死死的,我们还能看见什么?”
杨广迟疑了一下,道:“大哥,你不觉得咱们带回来的尸体很有蹊跷。他是怎么死在荒郊野外的?会不会跟那十几个死者有些关系?”
杨勇听杨广这么一说,也有些好奇了,迟疑了一会儿,道:“那我们上去看看。”他命令仆人把那死尸送到京兆府,自己则带着杨广和杨三根去追方才的送葬队伍。
杨勇三人没走出多远,就追上了那一干送葬之人。杨三根跳下马,道:“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还有话要问,请稍缓片刻。”
“还有什么好问的?刚才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吗?你这人真是麻烦!你们快走开,别挡了我们的路!人都死了,还问东问西又有何意义?”一领头的壮汉面色不悦,极不耐烦。
杨三根有些尴尬,道:“这位大哥,您先别既,我们公子是隋国公府的,若有何事,他们可替你们做主。”
“隋国公府?”那大汉看了一眼马上的杨勇和杨广,道:“隋国公府又如何了?现在人死了,还能复生么?纵然隋国公府有什么通天的能耐,却也不能让死人复活吧?”这大汉说得大声,几近歇斯底里。
杨广眉头一紧:“这汉子忒也没礼貌!唉,算了,且看在他们亲人新丧的份上,便不与他们计较。”未待杨勇说话,杨广抢先道:“这位大哥,你先别慌。我背后的人,乃是隋国公府的大公子。我乃黄口小儿,没什么能力,那也是正常的,只是,我这大哥却不是一般人,你们有什么事,可跟他说,他一定会替你们解决。”
杨勇一愣,不知杨广此话何意。杨广转头看了看杨勇,微微一笑,又回过头去,道:“这位大哥,你不觉得这些死者死得很蹊跷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传染病,会令这么多人在一夕之间纷纷毙命?我们兄弟想看看,或许会发现一些端倪也未可知。”
那汉子迟疑了一下,见说话之人只是一个毛孩子,毛孩子后边的大孩子虽然年纪稍大,却也还是一个孩子,他又能有什么本事了。汉子有些不耐烦了,道:“不必了!”遂转身对犹自悲伤的众人道:“我们走。”
“哎,别急啊!”杨广见他们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不由得面色一变,忙想伸手阻拦,却才注意到自己坐在马上,无法行动。
方才,杨勇一言不发,这时,他却再也忍不住,跳下了马,拦住一拄着拐杖的老汉道:“老伯。您可知他们得的是什么传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