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
杨广一愣,道:“给谁请安?”
春儿依旧笑着,似乎爱笑是她的天性。玉儿瞪了她一眼,转头对杨广说道:“二公子,您已经有两天没有向夫人请安了。等会,您用完早点后,我们就带您去向夫人请安。”
“天呐!夫人?那不就是杨广的妈妈独孤伽罗咯?”杨广心中一动,脑海中迅速回想起史料中的记载,知道历史上的杨广还算孝顺,是以得到母亲的极大宠爱,随即决定:“待会见到独孤伽罗后……啊不!是见到母亲后,我还是得保持乖宝宝的形象。”想着自己就要看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文献皇后,心里莫名的激动。
杨广走到铜镜面前,好好的整理了一下发型,觉得已经够帅了,这才满意地道:“二位姐姐,咱们这就走吧!”
这两天,杨广经常叫两位丫头为姐姐,或是美女的,她们两个已经习惯了,也不在害羞,领着杨广吃了早点,便朝独孤伽罗的住处走去。
独孤伽罗的住处与昨日碰到杨勇的六角亭的方向不同,却是朝着另一头走去的。杨广心想:“隋公一爵已然不低,而隋公府又坐落于京城,自然会很大。唉,原来,昨日只不过是逛了隋公府的一小半,要想熟悉隋公府,还得下点功夫哟!”
莫约走了半盏茶功夫,杨广被两位美女丫头领到了一座雅楼清阁之前,但见楼阁正门上挂着一副龙飞凤舞,笔迹遒劲的对联。上联是:非淡泊无以明志,下联是:非宁静无以致远。
杨广认出这幅对联乃是三国诸葛亮诫子书中的句子,暗道:“这幅对联乃说人需甘于淡泊,安于宁静,但看这字迹,潇洒飘逸,热情飞张之中暗透一股凌云之势,不知是谁人写的?又不知如何会挂在这栋楼阁门上?”
杨广正思索之间,却听玉儿道:“二公子,咱们到了!”杨广“啊”的一声,颇为意外,没想到这就到了,也没想到这栋楼阁之中,住着的就是孤独伽罗,不由暗道:“看来,这幅对联是杨坚写的!嘿嘿!他果然不是一般人!”随即道:“进去吧!”
玉儿走在前面,先进去向独孤伽罗报告二公子来请安了。春儿则变得乖巧起来,安静地跟在杨广身后,小心翼翼地照顾着。
杨广嘴角轻扬,面露微笑,走进门中,只见屋中陈设身为简洁。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桌旁则是好几张凳子,看上去与自己吃饭的桌椅差不多,随即猜测这是独孤伽罗与杨坚夫妻共餐的地方。
杨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儿在屋子中四周一扫,看到右边墙上挂着一副两米高的《丹凤朝阳图。杨广曾经在北京博物院见过《丹凤朝阳图裱片,博物馆里的自然比眼前这副图华丽气派得多,但细看之下,眼前这幅《丹凤朝阳图也不失为佳品,只见图上丹凤身披彩翼,仰脖抬头看着彤云中的红日,很是,生机勃勃。
杨广心下一喜,快步凑到画前,看见《丹凤朝阳图的右上角,写着两排娟秀中不失大气的小楷:今作丹凤朝阳,赠与夫君杨郎。落款处为伽罗,并盖上了泥红朱印。
春儿在一旁说道:“这幅图是老爷袭隋国公爵后,夫人送给老爷的。老爷很是喜欢,一直把这幅图挂在这,谁也不许碰。”
杨广心道:“原来这《丹凤朝阳图却是由独孤伽罗所作而送给杨坚的。”他想着,又细心看了一遍,暗想:“这独孤伽罗倒也有些才情,否则也不一定能成为杨坚的皇后。”
他胡乱点评一番,转过身去,却又看到,左边墙上挂着一副书法,心下好奇,又走到了坐标,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是一首诗,不由自主地读了出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杨广知道,此诗是一首爱情诗,他追萧慧儿的时候,也用过。他细细品味了一下,发觉笔迹与《丹凤朝阳图上所写的笔迹如出一辙,不由得向落款处看去,只见诗后又着两行小字:“小女子嫁与夫君杨郎,此情不渝,终声如一!”,落款仍是伽罗。
春儿如导游一般,又道:“二公子,这幅字是夫人刚嫁时所写。老爷也很宝贝它!”
杨广不由得一叹,暗道:“想不到杨坚与独孤伽罗的感情如此之深,着实令人佩服。她如此深情,能得到杨坚的特别疼爱也不足为奇了。”转念又想道:“嘿嘿!这些古人也还真会玩浪漫,说起情话来,也不见得比我们现代人差啊!嘿嘿!”
这时,玉儿却从里屋走了出来,恭敬地道:“二公子,夫人叫您进去。”
杨广收敛心神,整了整衣襟头冠,感觉比上台演讲时还紧张,于是深深呼吸几下,稍微平复激动的心情,这才走向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