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都是个烫手山芋,他们这些清流,万万不能够跟这样的狗拉上关系。
只看这顾斌潮义正言辞,“那李鹤如此畜生的一个人,正所谓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连父母都不知道孝敬,被赌馆的打手打死,也可以说是打手替天行道了。”
“我们这些人听到这厮死了,真是鼓掌相庆,只怪那赵远松对赌馆的打手判罚太重,我们心中还是觉得有几分可惜,又怎么会被那个李鹤说情,请陛下明鉴。”
弘治天子看了顾斌潮一眼,心里叹了口气,慢慢的他已经明白这些人的打算了。
他又说道:“刚才朕可是听你六科给事中顾斌潮喊得最响,要拿下那个赵远松。”
顾斌潮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他刚才确实是喊的比较响的那一波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被人家发现,没想到弘治天子竟然把这个事情说出来,那他这可就尴尬了,一时半会儿之间竟然把他难为住了。
他不敢说自己没有喊,因为这是欺君。
在场的人都已经看到了,他要是说他没喊,岂不是说陛下在冤枉他。
可是如果他说他喊了,那他莫不是就在为那个打断父母手脚的狗贼说话,这个事情传出去,他必定不能为仕林所容。
顾斌潮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本来是个科道御史,到现在竟然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顾斌潮才闷声闷气地说道:“臣纯粹也是为奸人所误,听了道听途说之言,我们御史本来就有风闻奏事的职责,倒也不算是过错。”
弘治天子一摆手是吧,“你们过错自不必说,只可惜朕也险些有误,倒怪不得你们。”
说着弘治天子也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太多,再转过头来看向张皇后。
“赵远松看来对这案件的判罚,倒没有出现什么过错,这个李鹤确实是个狗贼,死了便死了。”
“但是赌馆打死人也是事实,该罚还是得罚,朕觉得他判的还算公允。”
那边的张皇后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几个笑容。
赵远松办了这件事情,可以说让他很满意。
弘治天子看了看旁边的顾斌潮,心里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众人说,“你们当以今天的事情为鉴,莫不要道听途说,随意污蔑别人。”
“若是对方确实是个脏官,那也就算了。”
“你要是像赵远松这样公正廉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好官,倒是让对方受了委屈了。”
“如此之事可一不可再,就连朕回去之后也要自省,你们这些人可是明白?”
别的都还好说,赵远松这次判罚,也确实是比较公平。
但要是说要是赵远松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慢不止,官员们们是不服气的。
他们一看赵远松那狗贼,就跟赌馆的人有所勾连,又听说什么画馆,什么酒店全部都要给那赵远松抽成。
那赵远松家产绝对不少,不知道贪了多少,就这样的官,还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
要真这样的话,他们也想出淤泥而不染,只是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淤泥让他们蹲下去。
他们看见鹿邑县这个淤泥坛子倒是也觉得不错,只可惜这茅坑被那赵远松给占了。
他们想把自己埋进去,现在也没有机会,心里真不痛快呢。
只是,他们也知道,刚才在弘治天子面前提出要严惩赵远松的事情,传出去影响确实不好。
尤其传到读书人的耳中,他们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就是挽回自己名声的时候,就连内阁大学士刘健也是站了出来说,“陛下虽然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