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好!昨夜做什么去了,两只眼睛怎么跟锅底灰摸过似的?”
贾琏看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王熙凤,勉强咧嘴笑道:“去看道士打坐去了。”
“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这是我们的老爷吗?”王熙凤拿眼睛贴着问。
“真,赤金那么十足的真。”贾琏的话语斩钉截铁,他的确昨儿在看打坐,现在他都觉得自己是发了癔症,有姑娘不去睡。
王熙凤见他语气不似有假,转为贾琏身边的仆人道:“说吧,你们昨儿干什么去了。”
那仆人名叫兴儿,也顶着一对黑眼圈,此刻跪道:“回奶奶的话,昨儿确实是看打坐去了,那拥花楼莫名其妙来了个小道士打坐,那嘉国的柳学士也跟着他打坐,说来也巧,这道士那天还带着宫里赏赐的糕点来过我们府上呢。”
贾琏一听,这兴儿倒是不曾说假话,心中放下石头,颇为镇定的了,忽见王熙凤眉毛扬起:“哦!拥花楼。”
竟然忘了这一茬,贾琏只觉脖子一冷,又听王熙凤细声问道:“这拥花楼是什么地方?”他只觉脖子上密密的起疙瘩。
贾琏忽然用手猛指空气处:“都怪那个朴世昌!非拉着我去这拥花楼”进而对王熙凤谄笑道:“你也知道,这同僚之间,男人,难免。”贾琏捐了个五品的同知,朴世昌是他的同僚,两人也算烟花之友。
王熙凤照例是皮笑:“二爷也该小心些,多少人盯着我们府呢,小心中了人家的圈套!”也不待贾琏回话,自顾自走了。
诶,总算把事情了了。
贾琏拿起帕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想还真是倒楣,白花银子请了枪手,姑娘没睡着,还看个破打坐。
没办法,人家都看,他不看,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请枪手,这贾链还是算过账的,请枪手的价格,比正经睡那周南姑娘要便宜不少,他打算碰碰运气,这叫虞官的拿了个第三名,诶,总归差一点。
总之,这该死的刘德盈。
真不知这样啼笑皆非的事情在今日的神京在几家几户上演。
……
“你这是偷了,还是抢了?怎么这么多银子。”王全栓看着眼前这蓝布包袱里的二十两银子,不免要问王云,这违法的事情可不能做。
王云此刻欢喜,没有听出老爹语气里的教诲之意,说道:“不过是帮人写个词。”
“哎呦。”王全栓仔细看了王云桌子上的笔,笑呵呵道:“没想到这玩意现在就长银子了。”二十两银子,够他们家吃一年了。
王云头次去就碰到了兴儿,兴儿见他价格比别处便宜,便要了首词,得了二十两银子,他不知道还有奖金的事情,按理来说,第三名还有个五十两的赏,但昨夜太过奇葩,这拥花楼的老鸨竟也得以混过去。
市井上都在揣测那拥花楼道士的身份,有的说亲眼见他他进了宫,有的说他是神仙,白日飞升去了,有的说根本是鬼,昨夜大家是中了邪了,他家有最好的驱邪符咒和黑狗血,总之,众说纷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