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名为承贤斋,原是陆家名下卖胭脂水粉的铺子。不知为何,陆家出事前,这铺子便被转到一个书生手里,自此做了书斋,亦在那场灾祸中幸存。朝廷不是没有搜过此处,查探过书生,然都无问题;一来二去,此事渐渐歇了,再无人提起。
见羽林卫到来,那群衙役立刻退到一旁。
“怎么回事?”
宋清怀勒马停步,侧头问道。
“回禀殿下,小的们是奉命来拿售禁书之人的。”
衙役毕恭毕敬回道,宋清怀轻嗯一声,没再多问,再度带着人离开。
没多久之后,临渊出现在此处。他取出一块腰牌向衙役亮了亮,后者连忙将他请了进去。
……
结束巡逻后宋清怀既未回宫也未回羽林卫兵营,而是去了京郊一处小宅。
“殿下,人已在里头安置下了。”
宋清怀颔首,举步向里走去。
他推开虚掩着的门扉,屋内正坐着一位清秀书生。
那便是衙役口中撰写禁书之人。其所谓禁书,内容便是讽刺裴卿等东厂人的。宋清怀早有耳闻,看过那些书目。其中所言涉及到许多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事。
宋清怀直觉撰写者的身份不简单,定不能让此人被东厂带走。
只不过……他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年轻。
“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宋清怀颇为恭敬地拱手道,那书生便也起身还了一礼。
“阁下客气,在下何氏齐瑜,单名修。”
宋清怀不欲被猜出身份,特意换了寻常衣袍。见何修没称他为“殿下”,宋清怀心下稍松。
“何先生叫我子旷便好。”
“阁下乃修之恩人,不必如此客气。”何修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宋清怀到桌案边坐下。
“只是不知阁下为何要帮在下?”
何修倒完茶水,目光炯炯盯着宋清怀。
后者温温一笑,不紧不慢道:“何先生且听我说……”
“没找到人?”
宋清澜的声音骤然拔高,跪在下首的人瑟缩了一下,依旧禀道:“回禀公主,我等赶到时,人已被官府带走了。”
宋清澜忍了又忍才控制住将茶盏掷出去的欲望。她来回踱了几步,强压着烦躁问道:“那为何不去官府?”
“回禀公主……我等去过了,但…但……”那人犹豫再三,“但亦未见其踪影。”
宋清澜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半晌才发话。
“……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