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遥长吸口气,视线缓缓扫过大殿内的众人。
“作字先作人,心正则笔正”这是天下文人的共识,仅凭书法,程东遥已经将苏岩当做是根骨奇俊之才。
广陵书院的先生已经萌生了将苏岩招收到门下,悉心栽培的心思。
不理会秋家各房对苏岩的嘲笑,程东遥目光温和的看了看苏岩,随后视线看向秋老太公,一字一句说道:“这书法我前所未见,这是事实,但这字‘天骨遒美,逸趣霭然’,造诣深厚,自愧不如。”
“嘶……”一片吸气声。
满堂寂静,秦星竹猛然抬头。
“老爷,程先生说什么?”
彻底松了一口气的秋相如低声说道:“岩儿的字,先生也写不出来!”
“老爷再说一遍!”
秋相如瞪了一秦星竹,重复了一遍。
秦星竹嘀咕一声:“这臭小子吓死我了!”
堂内的程东遥看着苏岩,开口询问:“这字临摹自何人,是哪位儒道圣贤!”
“赵佶先生!”苏岩开口。
秋老太公低声问:“东遥,赵佶是哪位圣儒!”
程东遥一脸的尴尬。
不认识呀!
按道理,能自创这样极具个人风格的书法,早就名满天下才对,可一个赘婿都知道赵佶其人,自己却从未听过圣贤名。
掩饰了一下尴尬神情,程东遥将纸张递给秋老太公。
“您老先看看染色配方!”
“算我打眼了,你字是写的漂亮,难道还真懂染色技术!”二房长子秋莲舟内心冷哼一声。
秋相如已经彻底放松下来,绷直腰杆,看着秋老太公。
众目睽睽之中,秋老太公先是看纸张内容,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苏岩,然后又低头继续阅读,不久之后,老太公再一次抬头。
“您到底在搞什么呀,怎么和程先生如出一辙!”秦星竹又紧张了起来,比较苏岩的书法,配方才关乎着大房利益。
殿内众人都看向了秋老太公。
许久之后,秋老太公长吸口气,“这配方……配方……”
低下头,老太公再一次的看了看纸张,手指颤栗了起来,老人自言自语:“错纱配色,综线挈花”
“好……好!”
“太公,到底什么意思呀!”三房的秋伯庸急。
然后所有人听到老太公一字一句的说道:“染坊的事情,自今日起,就由相如来负责,岩儿怎么安排,相如决定!”
秋老太公抬头看了看苏岩,脸上挂上赞赏的笑意。
“岩儿既要操劳染坊的事情,又要读书学习,身子骨不能累着,让膳房给岩儿增加伙食,岩儿和子衿的月俸也要提升。”
曦月身子绷的笔直,小酒窝里面尽是笑意,这下好了,再也不会有人说姑爷是饭桶,而且还有钱银化。
三房的秋伯庸目瞪口呆。大房的主母秦星竹看着二房、三房的女人,优雅的甩了甩了丝帕。秋相长出口气。老太公叫了苏岩一声岩儿,这是完全认可了苏岩在秋家的身份,大喜事。
秋老太公发话,苏岩觉得自己如同做了客户满意的插画,老板大手一挥,“还不错,加奖金!”
就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