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琉璃目不转睛地看向林知许。

“对了傻孩子，那个我一般怎么称呼你呢？呼呼——少女时期的我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我都有点记不得了。”

她显得有些高兴，深紫色的眸子里不断有星光闪烁。

不是星光，好像是路边的灯，嗯……是路边小卖部的奇特彩光，这些绚烂的东西在令琉璃的碧波眸子是形成了倒影。

林知许看着令琉璃说道：“你好像叫我海绵宝宝，或是狗头来着？不对不对，你别叫这些名字，就叫我林知许就好。”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一样，令琉璃仿佛抓住了某个调皮的小兔子以后，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海绵宝宝？狗头？哇，什么上古时代的宝物啊！我那会儿这么有童趣吗？”

林知许看了令琉璃半天，讪讪地点头。

“这样啊，虽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喊你海绵宝宝……嘛，小朋友有这些可爱的外号也是蛮正常的，让人怀念啊，好久远，真的好久远了。”

令琉璃和林知许几乎同时舔了一口色彩惹眼的粉红色冰淇淋，凉意在舌尖传导，一点点沁入心脾。

“令姐。”

“嗯？”

“还要去玩玩其他的东西吗？”

林知许现在才算是真正起了兴致，想要好好地放松放松了。

终结日？

该来的总会来的反正又组织不了，为什么不在那之前好好放纵一下呢？

“来不及了，先吃完你的冰淇淋吧。”令琉璃淡然说道。

“来不及了？为什么。”林知许话刚出口，余光就好像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抬起头，将目光送上天穹。

无数闪烁着光亮的巨大火球从天而降，每一颗都像是坠落的星星。

它们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长长的划痕，交织成一片火红的死亡之网，云层被大片大片地破开，白云之间充满了无数粗大的空洞。

天空在坠落。

这是林知许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躲起来！”林知许也顾不上吃冰淇淋了，一把就抓住了令琉璃的手腕。

“躲去哪里？”令琉璃反问道。

“防空洞，防空洞，这里总有防空洞吧？”林知许急促地念叨着。

“有的。”令琉璃语气不变。

“那为什么，令姐，你的那双眼睛，到底看见了什么……”林知许松开了握住令琉璃手腕的那只手，后退了几步。

“不用管我了，用你的眼睛多看看吧，在这里，在那里，去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令琉璃挥手道别。

“天火只是开始，还很漫长呢，今后的每一天，记得多微笑，生命再怎么苦难，也是美好的。”

“说什么傻话呢？搞得好像你现在就要死了一样，”林知许两步冲上去，站在令琉璃的身前，“你不是免疫物理伤害么？这样不够的话，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死的。”

令琉璃用食指用力一戳林知许的额头：“能理解你对长辈的关心，但是傻孩子，不要轻易许下不能实现的承诺哦。”

令琉璃抬起头望向天空，那里有一团火红的仿佛太阳一般的东西，正在迅速扩大，逐渐占据了整个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