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见林知许停下，王凡不但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反而厉声喝道。

林知许沉默片刻，随后疾风骤雨一般的拳头全部招呼到王凡的身上。

林知许经历了许多实战，可大多数要么是和虫子打，要么就是砍触手，和真人打的几次除了林之右全都是没意思的碾压局。

此时遇到了一个能和他稍微过招的对手，林知许竟然生出了一丝怜悯。

这一丝怜悯在看见了对方的重伤之躯后尤甚。

可这并不代表林知许会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这是生死拳赛，一方生，另一方死。

所有人在上台前就应该思考清楚，生与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林知许没有矫情，一记重拳直接将王凡招架的双手破开，一拳直击面门！

他终于倒下了，嘴中鲜血狂喷。

有兴奋的观众甚至扒到了八角台旁，大声呼喊：“杀了他！杀了他！”

林知许转头看了他一眼。

是很平凡的市民模样，身上衣服并不华贵，也许他在工作的时候也是很温顺的，但是在当下的场景，他变成了一头残暴的野狗，龇牙咧嘴的模样尽是凶恶。

林知许没有下手，等待王凡自己站起来。

“还要继续么？”林知许问道。

“给我一个光荣的结局，战士应该死在对手的最强攻击之下，不要让我死的不明不白。”

王凡摇晃着身子，看向天台的边缘。

“我可不像从那里被扔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个过分的要求，还请你帮我收尸。”

林知许沉默片刻，没有回答。

他尊重对方，可并不想帮对方收尸。

没有太多理由，仅仅只是嫌麻烦。

“我帮你收尸。”王落潮在台下笑道。

王凡咧开嘴，鲜血已经浸满了他的每一个牙缝，还在不断地顺着嘴角留下去。

“那就此结束吧，你还有什么遗言么？”林知许问道。

王凡惨笑一声：“没有了，像我这样的平民窟里的臭虫，这辈子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蝼蚁罢了。”

“生没人留念，死也没人记得，不论是生是死都毫无意义。”

林知许走近一步。

他抬起右手。

王凡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是进化者吧？”

明明四周无比嘈杂，全都是咒杀、辱骂的噪音，林知许却完全听清了王凡的话。

林知许没有隐瞒的意思，直言道：“是的。”

“能死在进化者的手里，真是我的荣幸。”

王凡低声喃喃。

“我一辈子打了太多架，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八角台上。”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打完架，哭着回家找老妈，她还骂我来着呢。”

林知许没有说话，右手附着上紫色的光芒。

噗嗤——！

他的右手穿胸而过。

“谢谢......终于可以休息了。”

王凡没有去看他胸口上的大洞，将所有力气拼凑在一起，说出了最后的谢谢。

随后他闭上眼睛，在林知许的搀扶下，滑倒在地。

鲜血流淌，似乎要将八角台给全部渲染。

“胜负已分！木木胜！”裁判见王凡完全死透了，兴奋地吹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