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地牢。
这里光线昏暗,空气潮湿,四周的墙壁上燃烧着一些火把照明。
一间火光通明的囚室里,一名浑身血肉模糊的汉子被绑在刑架上,旁边一名半张脸肿成猪头的汉子正恶狠狠的端起一碗水往他身上泼去。
水里加了盐,碰触到血淋淋的伤口,立即刺激神经,制造出可怖的痛楚,然而被绑着的这人实在伤的太重,已经无力叫喊,身子微微抽搐了几下。
他口鼻间呼吸微弱,断断续续的,分明已经是重伤濒死!
“轰!!”
忽然间,一声巨响响彻了整个张家,就算是在后院的地牢里,也能清楚的听到这个声音。
张奎正领着两个跟班折磨叛徒,却被巨响打乱了兴致,他下意识的转头瞅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怎么回事?”
“哪个混球敢在张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老爷子喜欢清净吗?惹怒了老爷子,就算你是张家人也得掉层皮不可!”
说到后面,他忽然幸灾乐祸起来,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是哪个家伙要倒霉了。
“最好是大房的那些蠢亲戚……”
“轰!!”
又是一声巨响,比刚才的那声还要剧烈,而且余声里不断传来阵阵轰鸣,一股股余波传来,震得地牢里回响阵阵,尘土簌簌而下。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动静好像越来越大了呢?”
张奎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他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两个跟班说:“别让他死的太轻松了,传出去岂不显得老子太仁慈,容易被老子那群混蛋兄弟们笑话!”
“还有,老子不在这里的时候,不许你们随便去地牢的其他地方,尤其是那几间房间,如果你们敢碰她们,老子就骟了你们!”
两个跟班对视一眼,忙不迭的满口答应。
张奎刚走出地牢,便发现不对劲,只见看守地牢入口的人全都晕倒在地。
“谁敢在张家撒野!?”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窜出,直奔张奎而来。
张奎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蜕凡者,反应迅速,砰的一声,一脚扎入地面,然后扭腰将反馈回来的强劲力道送入腿中,咻的一声,如鞭子似的残影对着来人抽去。
可惜刹那之间,对方却仿佛根本没有闪避躲闪的心思,同样扬起右脚,恶狠狠的用力扫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两条使足力气的大长腿对撞在一起,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正面的交锋必定是力强者胜。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张奎身影暴退,十分狼狈,一只腿赫然已经弯曲成了十分离奇的角度!
也就在此时,张奎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
两米以上的身高,雄壮魁梧的体魄,一身普普通通的麻衣,普通的五官,透着一股厚重的坚毅之色,双目之中满是火山爆发出的熔岩般的怒色。
“陈大壮——”
张奎惊呼一声,可陈大壮下的下一击已经到了。
破月击!!
陈大壮这一招是军用格斗术中的狠招,因着对手是张奎,他这一招可谓是用尽了全力!
他的体魄在自身进入蜕凡境之后一刻也未停止过增长,又因为天天接受赤惊浪的辅导,修行效率快的简直是开了外挂,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单论力量的话他就已足足增长一倍不止。
而且军用格斗术以刚猛、杀伤力十足见长,这一招“破月击”是将力量集于一点,最擅长攻坚,再有赤惊浪的细致教导,他使用出来打中目标的瞬间立刻爆发出成倍的恐怖威力!
“咔嚓!!”
一声骨骼断裂的爆响在入口处诞生,张奎用来格挡的双臂应声断折,重重撞在胸口,磅礴的力量立刻将他打的肋骨断折,五脏俱震,张口就先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热血来。
咻的一声,张奎如被打出的炮弹,呼啸着一头将地牢大门撞破,重重砸了进去。
“什么声音!?”
两个跟班刚刚告别张奎,正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爆响,不由面面相觑。
就在此时,张奎“咻”的一声飞了进来。
“砰!!”
张奎重重撞在墙上,反弹到地上,痛得再起不能。
“张……张……”
两人一见地上的张奎的那副惨样,顿时神色惊恐,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居然有人敢在这里重创张家的人?!!
这时陈大壮跟着冲了进来,眼见架子上的人的惨样,顿时怒从心头起,双手青筋暴起,如饿虎扑食般扑向两个跟班。
“你是谁?居然……”
一个跟班色厉内荏的大吼着,可陈大壮经过一个月的野外艰险生活的淬炼,无论是心智坚硬程度,还是身手都经过一番蜕变,下起手来绝不迟疑。
“砰!!”
一个转身后踢,势大力沉的一脚当场把叫喊的小跟班踹飞,撞在墙上的瞬间,立刻在大青砖石砌成的墙壁上留下蜘蛛网般的裂纹,整个人软瘫倒下。
而在踹飞他之后的陈大壮,看也不看他一眼,闪身携裹着呼啸的风声,扑向最后一个跟班。
他的动作又快又恨,只注重实用性,小跟班刚摆出防御的架势,他的手爪已经抓中小跟班的肩头,下一瞬,脚化作一道残影。
“砰!!”
这一脚当场把小跟班的膝盖踢碎,哀嚎声响起时,整个人身体一软,又被陈大壮接势抓中手腕,冷酷一扭,咔嚓一声,胳膊,断了!
“啊啊啊啊——”
小跟班痛得五官扭曲,眼泪鼻涕一下子全都尿崩般涌了出来。
陈大壮理也不理他的痛苦,大手探出,抓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冷声问道:“我叔一家人呢?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不说,我就废掉你最后一只腿一只胳膊,让你成为真正的废人!”
小跟班痛得都快尿了,哪里还敢硬气,哆嗦着哭道:“在、在里、里面,第、第四间房……”
“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
陈大壮冷哼一声,随手丢下死狗般的跟班,往地牢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