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半锅鱼汤,老顾,我亲自下厨,上回拿了一只鸡给你,你做得味道着实一言难尽。”
顾胖不满道:“那是你口味叼,而且那鸡是只死鸡,不新鲜了。
咱就靠着这身厨艺吃饭呢,怎么到你嘴里就恁不堪了。”
话锋一转,“不过你小子厨艺确实不错。”
张顺掌勺,顾胖烧起火来,闲聊问道:“今个吃饭时,我听到学徒说起你来,和人打了一架?
马强似乎是城中捕快的儿子,就算无端生事,招惹到你,最好还是忍忍,就过去了。
我看不如去道个歉,正好这鱼……”
顾胖忧心忡忡,絮絮叨叨,都是替张顺考虑。
“马强此人,对我说一些难听话,忍忍就过去了,可当时我一位渔夫兄弟在,那狗娘养的玩意儿还专大了声说,甚么渔夫臭虫,甚么穷鬼,甚么水猴子贱命……
之后回来,饮了些酒,再加上忍一时越想越气,这才去切磋一番。”
张顺嘿嘿一笑,“况且我又不傻,还有后手呢。”
顾胖点点头,不在多劝。
鱼汤煮好后,老顾分了一碗,张顺盛一碗到了大师兄那,又端着余下几碗往学舍去,分了谷墨等人。
那名家中开棺材铺,名叫米高的瘦削小子喝着鱼汤,赞了一声道:“同是一间学舍,顺子哥每次弄来好东西,都不忘咱,哪里像那马强,爱吃独食。
自己偷偷摸摸吃不就行了,还非要每日晚上,当着面吃。”
米高先前叫张顺顺子,见识了和马强切磋后,开始自觉不自觉地加了一個后缀。
同舍一人竖起拇指,“顺子,今个我见了你那身手,厉害啊!”
“马强和人换了学舍,往后就不再咱这儿住了。搬到了林平那间。
估计是怕了顺子哥。”
“……”
张顺洒然一笑,“这个时辰拳馆该关门了,谷墨师兄怎么还没回来?
我去瞧瞧。”
披着点点繁星渗下的银芒,张顺到了庭院,瞧见今日不只有柳如烟,还多出了一人,正是谷墨。
只见谷墨双手紧握成拳,在夜色之下,微微泛红,如同灼烧的铁片,只是光芒极暗极淡。
“谷师兄快达到了青阳拳气血涌拳的地步了。”
张顺驻足而立,与一旁同样盯着的柳如烟对视一眼,继而望向谷墨。
随着谷墨一拳一势,双手的灼热红芒愈发强盛,最后随着谷墨大吼一声,红芒弥漫出来两股氤氲。
可下一刻,谷墨双拳上的通红光芒逐渐褪去。
没能突破。
谷墨顿下脚步,难掩沮丧。
区区大半年的气血打磨,还是不足。
终究非那等天姿卓绝之辈。
张顺走上前来,“谷师兄不必如此,你双手已能掌控气血,并且稍稍灼热,过不多久,就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