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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丁家父女告别后,于来福贼兮兮问道:“顺子,你那青梅竹马都要嫁人了,你小子怎么没一点不悦?
我瞧着那丁雅对你有些不一样啊。”
张顺强调道:“妹妹出嫁,我为啥要不高兴?”
于来福语气调侃,“啊对,对,是妹妹!”
回到埠口时,恰好远远见到那帮子权贵驾马朝着东面的官道绝尘而去,那位手中折扇不离手的苏定文苏公子,还不忘骑高头大马到萱娘酒铺,向萱娘、骆姗母女告别。
马匹在大恒这野泽郡可不便宜,一匹劣马少说也得二三十两银子,如苏定文胯下那匹青骢马,没個七八十两恐怕不说事儿。
苏定武回首望见身姿丰腴的萱娘,以及脆生生站着的骆姗,面露不屑,“定文,这等当垆卖酒的女子,不准领进家门。”
苏定文赔笑道:“哥,我知晓轻重,家中又不缺女人,只是偶然间碰到,玩玩而已。”
苏定文是城中出了名的纨绔,骆姗那小丫头片子没经过世面,才会被那一表人才以及所谓的知书达理诓骗。
苏定文家中不缺侍寝女子,求的只是骆姗看待自己的神情而已。
着实有趣。
那名靖平司出身的女子听到苏定文言语,柳眉轻锁。
萱娘送走苏定文后,对自家闺女道:“珊珊,你年纪也不小了,回头我让你城中的叔叔帮你相相哪家公子为人良善。
这位苏公子门第太高,不是咱们小门小户能攀上的。”
萱娘年岁三十许,又在埠口卖酒,应付各类人,甚么男子没见过?
那苏定文的把戏,放在萱娘眼中,还不够看。
极少与娘亲争吵的骆姗唯独在娶亲一事上不对付,“娘亲,难道你要我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不知那人长相如何,甚至不知那人人品如何!”
“我与你父亲婚配前,同样不曾见过,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难道娘亲会坑骗你不成?!”
骆姗一甩脸色,气哼哼地跑回了后院。
萱娘喟叹一声,若是那苏公子人品好,确实是一桩好姻事,可从其表现来看,并非如此。
与骆姗说过多次,奈何闺女吃了秤砣铁了心,认定那金玉其外的公子温文尔雅。
萱娘身影寥落,依在酒铺门前,怔怔出神。
此刻时辰早已过了午时,渔民前往鱼市买卖,埠口之人开始忙碌,酒铺之中酒客稀少。
张顺瞧出那副模样,走了过来,笑道:“萱娘,为你闺女发愁呢?
实在不行,干脆将你家闺女嫁于我好了,咱虽没啥钱财,只是个渔民,可胜在知根知底。
况且咱虽然现在穷得叮当响,但往后可说不准,指不定发了大财,莫说你家闺女,连你我也一并养了。”
萱娘侧头一瞧,品出来了这个养字,笑骂道:“不只吃我家闺女,连丈母娘也不放过?
就你那小身板,还想玩母女花?
还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件玩意儿……”
张顺哈哈一笑,拍了拍萱娘香肩,“萱娘,这才是你嘛。
哪来那些多愁善感?”
萱娘翻了一个妩媚白眼,一巴掌拍掉张顺右臂,“去去,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来赚老娘的便宜!”
张顺一愣,倒是没甚么赚便宜吃豆腐的心思,只是习惯性动作。
和张顺一道前来的于来福目瞪口呆,满眼羡慕。
这小子,真他娘地会。
萱娘的豆腐吃起来,没一点洒出来。
萱娘走回酒铺,经过张顺的插科打诨,那愁眉苦脸的心绪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