砀山。
“季兄好酒量,再来一口。”
“别光喝酒,给咱们讲讲斩白蛇的事。”
“对对,季兄再给咱们讲讲,兄弟们都没听够呢。”
一群衣衫邋遢的山匪,聚集在一起围着篝火,对着坐北朝南之人说道。
那人衣着还算整洁,端着酒碗岔开双腿,箕坐着面对众人,流氓姿态尽显。
“说起斩白蛇,那就要说咱们兄弟们上山那日,那日阴雨连绵,老子走在前头……”
“季哥,我记得那天日头很足。”
“对啊,季哥,那天是晴天,晴天。”
“不对不对,明明是阴天,老子记得山路湿滑,害老子摔了个狗啃屎……”
众人打断刘季的话,三五个人争吵不休,刘季也不生气,只是抿着酒看热闹。
好一阵嘈杂过后,众人终于安静下来,让刘季接着讲。
“那日我走在前头,忽然间山林中有异动,稍稍靠近,便听袴叉一声震天响……”
众人听得仔细,纷纷瞪大双眼,等着下面的内容,偏偏刘季摆摆手,示意众人稍等。
“容我去尿个尿,回来再讲,回来再讲。”
众人一阵扫兴,偏那刘季并不理会,摇摇晃晃站起身,似是喝多了般向草丛里走去。
“我说季哥在吹牛,那日根本没打雷。”
“我也记得是晴天,分明没有下雨啊。”
“下了下了,我记得的,你们不要乱说,小心刘吕氏停了咱们的酒。”
最后这人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是极是极,下了雨,打了雷,季兄斩了白蛇,真真有不凡之相。”
“不凡不凡,大家饮酒,饮酒,不要浪费刘吕氏的一片心意。”
“来来来,干了这一杯,还有三杯。”
众人大笑着把破碗中的酒水饮下,再无人议论斩白蛇一事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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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冯劫把缰绳一拉,定住马身望向身侧,“这里就是砀山?”
“回禀将军,这里就是砀山没错,那群乱匪便驻扎在这山上。”
本地县尉不敢拿大,赶忙拱手应答。
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眼前这将军可还领着数千铁骑呢,那才是让他胆战心惊的存在。
‘未曾听说这砀山乱匪干过什么大事啊,怎么引来这么一大波秦军?’
县尉心中正思索着,便见眼前的将军已经指挥骑兵下马,让他们整理刀剑成合围之势上山剿匪。
‘刘吕氏啊刘吕氏,虽然你给了我很多钱财,可如今秦军压境,我可不敢通风报信,那刘季只能自求多福了……’
县尉心中想着,赶忙示意自己带来的游缴跟着散开,一起向山上搜寻。
已经向山上走去的冯劫远远瞥了他一眼,并未出言阻止,只是示意游缴去两侧远处。
县尉不敢有异议,领着自己的游缴来到边缘处,向山上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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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挽起前档,肆意的释放液体。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唱着错乱的楚辞【招魂】,刘季只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只是山风一吹身体一抖,莫名的想起了沛县的曹氏。
“下次有机会,可该让曹氏来了,老子可是想她的紧……”
这般呢喃着,尿水被风一吹,撒在了脚上,刘季立刻厌恶的甩起脚来。
可他终究是喝多了酒,一只脚站着并不利索,加上山风一吹,一时间竟站不稳妥。
“哎呀~”
他叫了一声,双手在身后摇动,尝试掌握平衡。
“哎呀~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