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又把毛珏教训一番,老头子是满面笑意的走了,到底把银子给留了下来,看着那沉甸甸的二十两,毛珏头一次埋怨的责备向素衣。
“你这张嘴!怎么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夫人了!”
“少爷,婢子冤枉啊!回来我就一直伺候您了,根本没离开半步哇!”
被文伯冤枉一通,又被毛珏责备一番,素衣这小脸委屈的都要掉眼泪儿了,无奈的跺着小脚。
这话听的毛珏却是禁不住一激灵,也对,这年头一没有电话二没有微信,他去哪儿张夫人是怎么知道的?甚至还知道他缺钱了,派文伯过来送。而且这张夫人都知道了,那天那个惹人讨厌的尖酸刻薄女更加不可能不知道,天知道她在毛文龙耳边又嘀咕了自己什么坏话。
看来这毛府,也并没有那么简单!伸手将银子掂量到了手里,毛珏暗暗的升起了一股子警惕。
这一晚上,毛珏还是没有心思读书。
次日一大早。
“少爷,起床啦!起床……,呃少爷,您这,起来了?”
还是惯例,素衣闹钟一般站在毛珏床头大叫着,可今天,话才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头,再看着书桌前熬的跟熊猫眼一般的毛珏,这妞**的捂着小嘴儿。
“少爷,您居然自己起来了!”
“根本没睡好吧!”
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放下自己绘画的一叠东西,伸手又是把那二十两银子压在上头,毛珏连续发了七八秒的呆,最后狠狠一拍桌子。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把!!!”
…………
“快点押!买大赔大,买小赔小!买定离手了!”
一个骰子铺挤满了各色各样的赌徒,赌之一字还真是害人不浅,赌桌上,活鸡,秤砣,压什么的都有的,甚至还有个输红眼的把自己家闺女都推了上去,明明才三月出头,这些家伙汗流浃背的热气居然把小小的赌坊热的跟洗桑拿似得,一张张满是汗水的脸紧张的盯着一个小竹筒上。
尤其是其中一个马脸三纹胡的汉子,一套明军鸳鸯战袄似乎都被汗打湿了,一双没福的单纹眉往上挑的老高,嘴里还不住的叫嚷着。
“大!大!大!六点,豹子!”
大门口,那股子汗臭味,熏得素衣直恶心,看着里面一屋子臭男人,这妞小脸苍白迟疑的回头看着毛珏,悲催的问道。
“少,少,少爷,真,真,真去啊!”
“废话,到了这儿能不去吗?”
翻了个白眼,毛珏向前一伸手,对着素衣就比划了过去,看的这妞再一次眼神一直。
“少,少爷,干嘛?”
“你先进去,老子我认识啊!”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代表这个时代无数被压迫的女性同胞鄙夷了下这世道,狠狠咽了口唾沫,捏着鼻子,素衣走到了前头。
这功夫,桌面上已经开了,那个压了闺女的赌徒兴奋的抱着已经哇哇大哭的小丫头亲了一口,疯子那样大笑着:“哈哈哈,老子就说,我要时来运转了,妮子,你还真是你爹我的福星啊!拿钱拿钱!”
不过马脸汉子那张油乎乎的脸此时却是跟死灰似得,双眼发直的看着那三个一点,好半天,他忽然变成豹子似得咆哮起来。
“他娘的你出千,没把都是压最大时候出小!”
“嘿,文百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麻六子这骰子铺也不是开一天两天了,谁都有点背的时候,你要拿出证据来我麻六子就三刀六眼儿。”
这话说的庄家顿时不干了,那个满脸麻子的家伙凶狠的拍着桌子咆哮着,旁边那个赢了钱的汉子亦是抱着闺女跟着起哄着。
“就是,姓文的,你还有没有钱,没钱就赶紧滚蛋,老子运气来了,别在这儿耽误老子翻本!”
“谁他娘的说老子没钱了!”
一伸手,马脸汉子竟然把腰刀解了下来,就要拍在桌子上,可就在这个要命的瞬间,一只小手却是拎在了他脖领子上,把他硬从赌桌上拽了下来。
“谁他娘的……,素衣,我正要翻本呢,你来干什么?”
“少爷找你!”
捏着鼻子,素衣白嫩的小手握成拳头,向后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