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军爷,您看我这人老骨头轻的,怠慢了您,我给您赔罪了,这两个钱权当孝敬您了,去喝喝花酒消消气儿。”
说罢,老头从褡裢里摸出十几枚大子儿,塞进保安兵手里。
“打发叫花子呢,给我去你的吧”
他掂量着铜元,嫌钱太少嘴一歪,一脚把这老头踹出凉棚,人老最怕伤筋动骨,老头疼得呻吟出声,躺地上好久都起不来。
天大地大热闹最大,见凉棚有人吵架,周围百姓立马围过来,渐渐把保安兵和老爷子围起来,有那想出头的,怕惹了保安队只敢在旁边指指点点,连说句公道话都不敢。
岳观潮冷眼旁观,正想上前,被那卖牛杂汤的老哥拉住:“小伙子,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可别出头,万一再惹祸上身,保安署可有枪,你不一定占便宜,出门在外,能忍忍就忍忍。”
“老哥,我不是本地人,大不了逃走,你甭管了。”
岳观潮终不忍老人被这么欺负,他仰头吞完最后一口凉茶,起身往人群里挤,那保安兵看人越围越多,连忙驱赶:“你给我起来,你甭跟军爷我唱大戏,刚才不还挺能耐的吗,看什么看,再看,全把你们抓进保安署吃牢饭。”
“陈三,把这老东西带保安署里去!”
“军爷……军,饶命啊,我儿子是个痴呆,我要是没了,他指定也活不成了,求求您了。”
保安兵不听他辩解,拉起他袖子往外拽,眼见老头子不起,立马气急败坏,抄起军棍打上去。
“嘭!”
老头子哪里反抗得动,吓得捂住脑袋,他等了很久也不见军棍落身上。
抬眼一看,保安兵的手腕子被一精壮小伙抓住悬停半空,力道之大,这兵痞子疼得皱起眉头。
咔嚓!
岳观潮反向一扭,保安兵吃痛一声,胳膊立马脱臼,疼得他哭爹喊娘,在人群里干嚎。
另外一个保安兵见同伴受委屈,抄起军棍打过来,岳观潮徒手接棍,脚腕猛地用力,一记窝心脚踹了个狗啃泥。
岳观潮扭住他胳膊,恶狠狠说道:“三岁小孩还知道拿钱买糖吃,你喝茶不知道掏钱,还敢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