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假的马车驰骋在临淄的街头,突然,集福狠狠的勒住马头,马匹吃痛仰天长啸,发出一阵悲鸣。
倒霉的田假又一次磕到了头,他揉着额头,满怀怨气的掀开车帘:“集福,你到底会不会驾车?你驾车的水平比光还烂!”
集福一脸委屈的看着田假,道:“公子不是臣驾车的水平太烂,而是有人拦您的马车,臣不得不刹车!”
“有人拦我的马车?”田假好奇的看向马车前,只见马车前面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妇跪在地上,口中大喊着冤枉。
而周围的吃瓜群众,在这时已经闻声赶来,不过片刻的功夫田假的马车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田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下车了解情况:“老人家快起来,您有什么冤屈起来再说!”
那老妇泪眼娑娑的看着田假,道:“敢问贵人可是假公子?”
田假点点头:“正是在下!”
老妇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道:“公子!冤枉啊!您要给我伸冤啊!”
田假急忙扶起老妇人,道:“您遇到了什么冤屈,还请您说个明白,不然我无法为您伸冤!”
老妇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儿子去楚国贩卖货物回来,进城的时候,遇到官吏盘查,那守门的东门司马硬说我儿是楚国的奸细,我儿同他争执起来,他就动手打断了我儿一条腿,事后老妇去找市掾申冤,谁知市掾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赶出公堂。
我申冤无路时有个老者指点我来找您,他说您爱民如子,仁义无双,一定会帮助我,公子您可一定要帮我啊!”
官吏欺压百姓,这种事情田假是最看不惯的,若平时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这件事他非要管上一管。
田假扶起那老妇,斩钉截铁的保证道:“老人家您放心,这件事假管定了!而且肯定管到底!”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闻言,立即爆发出一震喝彩声。
“公子果真仁义!名不虚传!”
“是啊!公子仁义啊!能给我们这些普通的升斗小民出头,公子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啊!”
听着人群的夸赞,田假并没有飘飘然,他转过身对集福吩咐道:“集福,劳烦您用我的马车送这位老妇人去市掾那里,就说我说的,要市掾以律审理此事,若是他胆敢从中偏袒,或者执法不公,我就亲手烹了他!”
集福听到田假的吩咐脸颊上的肌肉微微一抽,我今晚就要出发替你到赵国奔波,现在你不让我好好休息下就算了,还要派差事给我,做公子的家臣真难!
集福幽怨的看着田假,应道:“唯!”
田假亲自把老妇人搀上马车,然后目送着集福赶着车离去,等到马车消失在街头,田假刚转身准备走。
这时,身后一个齐语生硬的男人忽然说道:“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田假转过身看着身后一个穿着蓑衣的黑衣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你家小姐是何人?”
那蓑衣男人口气生硬的说道:“我家小姐就在身后的酒肆里,您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她是谁了!”
田假看了看男人身后的酒肆,他今日没带护卫,光和田青也不在,若是就这么单枪匹马的跟着这个陌生男人走,万一一进门就被对方一刀捅死,那乐子可就大了。
见田假似乎不想去,这男人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您此刻身在齐国的土地,而您贵为齐国的公子,难道您在自己的土地上,还担心遇到危险吗?”
田假略做思索,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道:“既然如此,那劳烦先生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