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宾馆,当陈驰以为已经不负所托完成了秦王交代的任务时,一群凶神恶煞的武士忽然闯进了馆驿将他包围起来。
强行稳住心神,陈驰看着领头的武士,怒道:“吾乃大秦使者,汝等怎敢如此无礼?”
领头的武士名唤田偃,自齐湣王时就在宫中充任宿卫,五国灭齐后田偃跟随田单一路打回临淄,颇有战功,田偃侍奉三代齐王,可谓忠心耿耿。
田偃向前一步,面无表情的说道:“奉太后令,将秦使陈驰驱逐出齐国,先生请走吧!”
昨日齐王还声称要和秦国结盟,怎么今日就翻脸了?陈驰一时大脑有些发懵,愣在原地半天没缓过劲。
直到几名武士冲上来摁住陈驰,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等等!先生,这其中是否有误会,我是齐王的上宾,我要见齐王!”
“见齐王?”田偃冷笑一声,道:“陈先生,我王可不想见你,看在您毕竟是秦王使者的份上,请您自行离开吧!”
说罢田偃给陈驰身后的武士使了一个眼色,几名武士立即松开了陈驰。
陈驰看着周围的武士,带着乞求的语气说道:“二三子,这当中定有误会,求你们让我再见齐王或者太后一面说清误会吧!”
田偃态度坚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先生不要让我为难,请您速速离去!您再不走我可就要命人将您赶出去了!”
见对方铁了心驱逐自己,陈驰瞬间暴怒道:“放肆!我乃秦王使者,齐国无故驱逐在下,难道不怕引来秦国的怒火吗?”
“那先生,秦国如此欺辱齐国,是以为我齐国无人呼?”
馆驿外,田假缓步走到了陈驰面前。
“你是谁?”陈驰上下打量着田假问。
“在下乃齐襄王幼子,当今齐王之弟,公子假!”
“你就是公子假?”陈驰顿吃了一惊,更加惊奇的打量起田假。
田假负手而立:“正是在下!”
陈驰拱起手,一脸正色,“敢问公子,您方才说秦国欺辱齐国,此话何讲?秦国何曾欺辱过齐国?倒是今日齐国无故驱逐本使,才是真正的对秦国的屈辱!”
田假如同看弱智的眼神看着陈驰,道:“先生,我不曾把您当傻x,您何故把我当憨批?
难道您以为秦国的二虎竞食之计齐国就没人看得出?本公子告诉你,秦国的诡计能瞒得了别人,唯独瞒不过我!”
莫非公子假已经看破秦国想用陶邑诱使齐魏相争了?如果真的如此,这公子假可真不简单。
只是公子假到底真的看破了应侯的计策,还是只是在巧言欺诈?公子假此人素无贤名,昨日齐王甚至还在礼遇自己,今日之事只怕是这公子假在诈我,没错一定是这样!
陈驰站直身子,道:“假公子不要乱说,什么二虎竞食,绝无此事!”
“绝无此事?哼哼!”田假绕到了陈驰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秦国欲以陶邑诱使齐魏相争,如此卑劣计策难道不是二虎竞食?公是欺齐国无人呼!”
最后几个字田假提高了音量,陈驰被田假的气势震住,肚子里准备好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口。
田假也不想再同他废话,对田偃吩咐道:“仲父,请您立刻把这个卑鄙的秦人赶出齐国!”
“仲父?”田偃微微一愣,不过自己年长田假三十岁,又曾长期侍奉齐襄王,这一声仲父好像也并无不妥。
田偃拱起手,对左右吩咐:“二三子,将这个狡猾的秦贼乱棍打出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