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右手掌移向身后,对着珍妮弗:“她又长得这么这么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不搞得丑一点,在海盗窝被劫了色该怎么办?”
徐易天花乱坠的吐槽传了过来,珍妮弗看着他的背影,想象着他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俊不禁。
“朋友,你说话倒还挺有趣的。”
瘦高个脸上显露出带着歉意的友善笑容:“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什拉姆·徐易!”
徐易翻了翻白眼。
“你好,阿什拉姆,我是韩特。”
瘦高个伸出了右手,和徐易的手握在了一起。
“刚才万分抱歉,很高兴认识你,阿什拉姆。”
韩特的房间十分干净整洁,是三室一厅的结构,大厅的地上铺着昂贵的水曲柳木板,海兽皮沙发、茶几、餐桌、博古架都一尘不染,被排放得错落有序。
徐易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我神机妙算,带着珍妮弗去洗了个澡,不然估计会被这个疑似重度洁癖的眼镜男给拒之门外了。
“抱歉,今天有些忙碌,”
韩特左右手各持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二人身前茶几上:“所以尚未来得及做饭,不巧这边又缺了一些蔬菜,所以现下不得不出去买一些来招待二位。”
徐易接过咖啡,道了声谢:“没必要那么客气,我请大家吃外面的吧!”
联想到纳环的布袋里还有不少约德尔金币、银币和铜板,他就忍不住想摆谱,全然把“将来到了皮城还要交学费住宿费”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二位初来乍到,还是先吃些我做的饭菜吧,虽有些家常,但绝对安全卫生。”
韩特温吞的口气下,隐隐有一种容不得商量的坚定力量。
“兄弟,难道你就没在外面吃过饭吗?”
徐易有点郁闷。
“极少,就算帮中的朋友请客,我也大多推脱掉。”他又给自己拿了一杯咖啡,继续说道:“我为这边的斩屠帮工作。”
这件事徐易早就知道,但他也只能当做不知道顺势聊下去:
“啊,斩屠帮,怎么感觉你的样子不像啊!”
“哦?阿什拉姆见过斩屠帮的人?”
“当然见过,屠宰码头那些穿着皮围裙,浑身臭烘烘的壮汉、肥子,在你这里不都能望得见吗?”
徐易在心里说着:不止见过,还杀了三个呢。
“嗯也是,我确实跟他们不一样,我不需要承担肢解海兽、杀死鱼类这些工作。我是为他们管账的,另外,他们虽然形象气质不大出众,但这是工作性质所造就的,阿什拉姆的语气还是放尊重些好。。”
——竟然是个会计,不过更像是个无趣的理工男。
徐易心里吐槽着。
“没问题,多有得罪,抱歉。”
他说话的遣词造句也不禁被这个韩特给带得规整严肃起来……
“那么,我这就去买菜了,先失陪,二位稍候”
韩特放下咖啡杯,往门外走去。
徐易追了上来:“韩特,走一起,我还想跟你多聊聊。”
珍妮弗也跟了上来:“太无聊了,我跟你俩一起去。”
徐易扭头给了她一个笑脸:“你先在沙发上歇一会,都走了一天了。”
珍妮弗心思灵巧,知道徐易和韩特有话要说,而且是不能让自己听到的话,于是知趣地坐回海兽皮沙发,心里带着悻悻的情绪。
他俩出门以后。
珍妮弗百无聊赖地站起身来,在客厅踱着步子,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风景油画,随手翻看博古架上的几本书,在经过靠外面的一处卧室门口时,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那是从紧闭的房门里传出的一道短促的咳嗽声。
此时天色已晚,太阳的额头还挣扎在海平面上,随时就要沉沦,屋内已经十分昏暗。
而这道咳嗽声,嘶哑而浑厚,如一柄比尔吉沃特的山壁那么巨大的长弯刀,向此刻幽暗寥廓的天幕劈砍而去,发出的深沉壮丽的破空之声。
珍妮弗抽了一口凉气,脸色煞白,整个人瘫倒在地,手忙脚乱地爬回沙发乖乖坐着,如坐针毡。
她默默祈祷徐易和韩特快点回来。
那道房门,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之前的咳嗽声只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