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厨房洗完手,他对着正在忙碌的小炮他娘说:“阿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了,好孩子,你去厨房歇一歇吧。”她笑着说。
“阿姨,我就在这边看着您做饭吧,我挺喜欢做菜的,也想观察着学一学。”徐易忍受不了客厅尴尬的气氛,觉得现在的厨房简直是一片乐土。
“噢,那好,孩子。那你就找个大椅子坐着看吧。”她对徐易添了几分好感:在班德尔,男孩子大多热衷于研究科技和长大当探宝斥候;女孩子要么喜欢跳舞,要么热爱烹饪,而她的女儿太夸张,这几样都不喜欢——非要扛着粗重的加农炮当兵打仗,看到这么一个对做菜感兴趣的长腿少年,虽然感到有点奇怪,却也挺欢喜。
“不用阿姨,我就站着看,活动一下对身体好,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尽管提,千万甭客气。”徐易露出天真无邪的真诚笑脸,约德尔话说得溜溜的。
“好嘞,好孩子。”小炮的老娘心里也挺开心。
徐易观察着约德尔的厨房,粉红的桃木桌子上摆放着新鲜的肉块,黑松露,牛排等食材,同时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目测应该是佐料
约德尔的食物很像西餐,主食一般都是小麦面包,馅饼一类的,搭配各种熏肉香肠牛排一类的肉食,素的有煮西兰花,生菜什么的;有时也会再吃些点心、坚果、水果。
徐易呆了这么久,感觉吃起来有些还挺好吃,有些一般般,也不算难吃。
但总归还是不习惯,所以他才通过不懈地努力解锁了红烧肉和西红柿鸡蛋,从而将我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大中华料理带到了这个神奇的世界。
徐易有时候喜欢意淫自己简直太伟大了,为两个世界饮食文化的传播交流做出了巨大贡献,简直可以和普罗米修斯、哥伦布、马可波罗唐三藏比肩了。
“孩子,来,帮我个小忙。”炮娘的娘递给徐易一个小木槌,指着桌子上的一块新鲜的肉块说道:“你拿这个把那块牛肉给敲打一下。”
徐易也不问为什么,直接走到还带着血丝的牛肉快前,“Duang!Duang!Duang!”地敲了起来,边敲边问:“阿姨,你看我力度行不?”
“嗯,挺好不用太快,稍微再下手轻一些。”
“好嘞。”徐易其实心里也纳闷:干嘛要敲牛肉?
不过他没有上来就问为什么,这样显得很没礼貌,而是先去做这件事,敲打了一会儿,才开始发问:“阿姨,为什么要敲这个呢?”
这要还是之前那个看岛国国粹的宅男,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也在逐渐成熟成长。
“再新鲜的牛肉也有一些地方会发硬,还有不平整的纹理会影响口感,你拿这个小木槌可以把发硬的肉打散,同时把纹理给拍平,一会儿口感会特别好。”炮娘的娘在从一个小罐子里舀出一些肉酱,眉开眼笑地说,现在她打心眼喜欢这个长腿孩子。
“嘿嘿,原来如此。”徐易扭头对着炮娘的娘笑了一下。
这时,他留意到这个约德尔妇女来回忙碌的身影,恍惚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天天凌晨两三点从夜市收摊回家,中午就要起床去厨房准备出摊的食材的中年大妈。
老妈,你平时起床,在厨房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我竟然一次也没见过。
徐易抽了一下鼻子,泪水涌出眼眶。
他担心眼泪鼻涕万一不小心掉到肉上,赶紧扭头哽咽着说:“阿姨,这里还有干净的毛巾吗?我想擦一下脸。”
“怎么了孩子,你这是哭了?”
“阿姨,你这里是不是有洋葱,我对这个有点过敏。”
“嗯……孩子你早说啊,毛巾给你,好好擦擦。”
徐易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哭,别过脸去,拿起毛巾擦掉眼泪鼻涕,余光扫到了客厅,那里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炮娘老爹,有提莫和潘蛋蛋在笑着低声聊天,一旁的兰博百无聊赖地捧起一本书不耐烦地翻阅着。
又转过身,眼前是一张约德尔妇女温暖关切的笑脸:
“孩子,好点没?”
“嗯……阿姨,好多了。”
“那就行,我把洋葱放到房外面,以后再有啥,该说就说。”
“嗯……阿姨,不用那么麻烦,放客厅就行。”
此刻,他心头涌上一股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