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荣回到晏宅,一进门便与晏大娘子撞了个正面。
晏大娘子阴阳怪气道,“大侄子这么晚了,莫非出去鬼混了?”
晏荣皱着眉,看向晏大娘子很不想搭理她,碍于身份,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给她行礼,“大伯...娘说笑了,晏荣不...过是去外...头办点事。”
晏大娘子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反而步步紧逼的问,“什么私事要大半夜出去办,怕不是见不得人的糗事吧?”
晏荣咬着牙,耐心尽失,冷淡道,“大伯娘,晏荣还要...去祖母面前侍奉,告辞。”
晏大娘子冷笑一声,拦住他的去路,不肯放她走,“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我倒是忘记,你二房美娇娘如云怎么就独出了一这么一根香火?”
晏荣冷眼瞪她,语气冰寒如刀,嘲笑道,“大伯娘...莫不是羡慕?侄儿倒是...好奇大伯娘因何...留不住大伯父,让大伯父出...去养外室。”
说罢,她凑近晏大娘子耳根,低声讥讽道,“莫非...大伯娘不会...是...不举?”
说完,晏荣也不顾脸色铁青的晏大娘子,昂首挺胸的走了。
呵!她晏荣现在可不是好欺负的。
以前在家全程见不到生父,要不是祖母在她掩盖晏二郎在青楼逍遥快活,谎称他有事忙不能回来,她还以为自己父亲是去世了呢。
也是,这样常年厮混青楼,一年四季除了没钱回家要钱外,都没回过家的人还不如死了去了。
然而她大伯父,也就是晏存清,也是一个样,在外头养了个外室,碍于晏大娘子是摄政王府的庶女,名居郡主之位,晏家粮铺发展还要依靠摄政王府的势力,晏存清早就休了那泼妇了,整天不是打他就是恶语相向的,久而久之,是个人都会厌恶。
在晏家待了几天,让晏荣的头疼不已,除了照顾祖母,还要听大伯娘的挑衅,要么就是谩骂她是小贱人所出。
还是云宅那舒服,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在那里还有护着她的表兄,更有疼爱她的姨母姨父、外祖母外祖父。
“阿娘,祖母。”晏荣轻声唤道。
婆媳俩闻声停止欢声谈话,都笑逐颜开看向她。
晏荣跟两人聊了自己的想法,想回太府学了,如今是贡士,离状元郎也只有一步之遥。
晏老夫人很是高兴,立刻吩咐人准备马车,送她去太府学。她对于这个孙子,向来是极其宠溺的。毕竟这一代才出这么一个小子,不知是自己上辈子作孽太多还是上天有意,晏家的男丁是日渐稀薄了。
她原本是挺介意,晏大娘子肚子几年了毫无动静,还泼辣狠毒,之前她做的事,晏老夫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终归是郡主,闹大了不好看。
晏荣回府学的路上,燕橪又来了,他把马夫打昏丢在半路上,自己独驾马车,晏荣无聊,撩开帘子,向外看,一眼便察觉不对劲了,她撩开车帘门,外头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身形高大,身披黑袍。
“你是...谁?”晏荣警惕的问道。
燕橪侧身,露出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庞,他嘴角噙着浅笑,看向晏荣,“晏公子,别来无恙。”
“王爷!”晏荣怔怔望着他,一时有些反应不及,过了片刻方道,“王爷您怎...么又来了?还有您要...带我上...哪去?”
这不是回太府学的路。
燕橪笑而不语,继续驾着马车。
晏荣急了,一手扶在车窗边缘,另一只手扯着车辕使劲往后拉,想从马车里跳下去。
燕橪见此,勒住马绳,将马车停下,伸出一只手拉住晏荣的手,将人拉到怀里,气呼呼质问道,“晏荣你知道你这是在干嘛吗?”
稍微不小心就会摔下去,她这娇弱的身躯,不死也得半残。
晏荣那丁点力气实在挣脱不开燕橪的怀抱,她放弃了,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想推开他,“王爷可...以放开...我了吗?”
燕橪将人安稳地放在地面上,春山如笑地说道,“晏公子还真不领情啊。”
晏荣嫌弃抖了抖衣服,道,“谢王...爷,王爷...直接说来意吧,在下还要...回太府学温...习功课,耽误...不得。”
燕橪轻笑道,“怎么?还得有事才能来找你?”
“王爷若...没事在...下走了。”
晏荣说完就要上马车自己驾车,只是...燕橪坐在马车驾车那个位置。
“烦请...王爷让一让。”
燕橪无动于衷。
“王爷,让一让。”